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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凝固的位置上,江瑾舟挑着饭,充耳不闻。

这副样子,看得他们心里一咯噔。

连接三人的神经上崩着一根弦,稍稍加力就有挣断的危险,然而两边都没有顶风走钢丝的勇气,在国外的七年生活不由成了彼此闭口不谈的禁忌。

但无论怎么逃避,离开时的落魄,七年的流浪,哪怕他还是那个吃穿不愁的富家少爷,内在的完整都已经被蚕食掉一个角。

龃龉已生,弥合不易。

看似和谐,却处处暗藏雷池的一顿饭,最后在三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下,匆匆结束。

吃完饭,赵菱先回卧室给陈旗打去电话,问他江瑾舟女朋友这事是什么情况。

陈旗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好一阵,才说,“这事,您还是自己去问阿舟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

她要是能问出什么名堂,还用得来找他?

赵菱面色不虞地下楼,啪啪的脚步声把江盛目光吸来,他很有眼力见地跟进厨房帮忙,结果被对方赶了出来。

“走走走,去陪你儿子聊会天。”

江盛面露难色:“他不见得愿意和我聊。”

“你不聊怎么知道?”赵菱头也不抬,“我们家就是太缺这样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了,我好不容易把他骗回家,你就不能抛下你那点脸皮,主动一回?”

江盛不吭声。

静下心来沟通这场景,搁在儿子小时候也没发生过几次,更何况是现在这拧巴的父子关系?

想到这,他打退堂鼓,凑到流理台前,把赵菱往旁边挤了挤,“我洗碗,你去陪他。”

赵菱突地把筷子往流理台里一扔。

劈里啪啦声闹了一阵,听得江父心口直跳,感觉对方下一秒就要发大招。

果然噪音消停后,赵菱斜眼看他,一向温柔的嗓音此刻染上薄怒,“当初要不是你执意把他送出国,至于会闹到今天这地步吗?”

用闹不太准确。

她也希望江瑾舟能闹。

可偏偏他一句话也不提,谁也不怪,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时时刻刻在鞭挞着她的心。

自己种下的因,无论结出什么的果,都得自己受。

江盛叹了口气,走回客厅时发现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江瑾舟已经回到卧室,虚扶阳台围栏,望着底下的梧桐树,徐徐吐了口烟,然后听见阳台门被打开,脚步声由远即近。

“给你敲门了,没人应。”

江盛左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另一只手藏进兜里,在他身边定住。

“在家别抽烟,回头让你妈看见又得叨上半小时。”

江瑾舟这才偏头看他,烟夹在指间,笑得没个正经,“抽都抽了,要不您也来根?”

江盛咳了声,目光在江瑾舟掏出的烟盒上停了几秒,别开眼假意推脱:“我就不抽了。”

江瑾舟收回手,爽快应下:“行,那您就看看吧。”

“……”

“偶尔抽根也无妨。”江盛往他口袋瞧去,示意他识相点。

江瑾舟笑了下,递了支烟过去,顺便给他点上。

父子俩隔着一拳头的距离,安静地抽了会烟。

烟灰断在大理石护栏上,风一吹,瞬间散得没了踪迹。

透过白色烟雾,江盛侧过头看他。

五官和七年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线条更加硬朗锋利。

像是把自己塞进一副坚硬冰冷的盔甲里,沉重的金属藏住了他的任性妄为。

年少轻狂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意气。

“虽然你心里面不说,但我和你妈都知道你还怨着我们。”

江盛和赵菱的教育理念不同,他大多从理性角度出发,认为一味逃避现实,用所谓的亲情感化,见效甚微。

说白了,还得直捣黄龙。

江瑾舟静了一瞬,才把含在口里的烟雾吐出来,“你们想多了,没那回事。我这些年在国外吃吃喝喝,行头一样不缺——”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力不从心地笑笑:“总之,我过得挺好,你们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江盛不想就“怨不怨”这个话题和他争辩得脸红脖子粗,自顾自说:“当初送你出国也是迫不得已,我和你妈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江瑾舟觉得江父这话说得有点意思。

既然不是他的错,那还有什么必要“迫不得已”?

听江盛提起出国这事,江瑾舟本来还没多大感觉,这会却被他这种不会聊天硬要聊的行为整得有些烦。

一支烟很快抽完。

江瑾舟又从兜里摸出一根,深深吸了口,强行压下心里的不悦。

“知道了。”

他不咸不淡地应道。

就在江瑾舟以为这场徒劳无功的交谈无疾而终时,被江盛突然的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前不久,她来找过我们。”

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名字讳莫如深。谈起时,也只愿用一个人称代词指代。

可是,没有人忘记她。

江瑾舟怔了下,属于她的名字从脑中突地闪现。

他也没忘记。

可能是忘不了。

“和我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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