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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掌中娇(三)(1 / 2)

因着先皇懈怠朝政迷醉于长生之道,议事殿也成了其召见各色牛鬼神蛇术士的场所,各色荒诞摆设不少。肃王摄政后,内务府按着这位阴冷无常主儿的喜好,花了半月修葺整理,此刻殿内充斥着肃穆冷冽的气息。

极简的暗色花梨木桌案与圈椅,边上宫灯里静静燃着烛火,黑漆雕螭龙插屏隔绝了通往暖阁之路。唯一奢靡之物便是角落处的扇车,寒冰化成的水带着转动,丝丝冷雾升起,阴凉若初秋。

毋庸置疑,这边着实为沉静思虑的好处所,与之格格不入的,却是此刻正上演的活色生香戏码。

腰肢纤细的美人儿衣衫不整,露着细白脖颈和半边肩膀,肤色莹莹,凝脂如玉。

美人儿面颊通红地扶着桌边,似站似伏,身后有一姿容昳丽的少年,态度亲昵地枕在她肩头,一手圈着她的腰,轻轻笑了声:“母后把儿臣的宫人都赶走了,这研墨的活谁来代劳?”

荆羡垂着眼睫,羞窘到说不出话。

即便来之前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临到这一刻她仍是控制不住地打起了退堂鼓。

荆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卸下女儿家的体面和廉耻,用身体行这等轻贱勾引的事。若是对象同她毫无瓜葛也罢,偏偏又是那一位魂牵梦萦的意中人。

这些时日她虽坐上了后宫最尊耀的位置,却为了避免纷扰竭力隐藏行径深居简出,然而多少还有听闻他的消息。

这年方十九的肃王殿下,性子阴狠残忍,喜怒无常,十三岁率军征战便如恶鬼修罗,斩落千人头颅仍面不改色。不但嗜血好战,心思之深沉,也绝非常人可比拟。

夺嫡之争持续数年,他的母妃不过是个被牺牲的宫女,担了最不受宠的皇子之名,一直被流放在边疆驻守。可谁又能想到呢?一夕之间,风头最盛的几位同胞兄长尽数被他虐杀。

当然,亦包括他那位昏庸无道的父亲。

天下触手可得,临到头,他又轻描淡写一句,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随意给了个奶娃娃,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荆羡已经不能将他与那晚拯救自己的温柔少年联系起来,在坤宁宫的夜晚,有时甜蜜的梦做至中途,不由自主就变成他居高临下掐着她脖子的景象。

一半极乐,一半炼狱。

到如今,她分不清对他的感情,每每面对他,总仿若顶着巨大的压力,生死不能掌控,无助如影随形。

神思恍惚间,耳垂处倏然传来温热的湿濡感,而后是他含含糊糊的嗓音:“母后若再发愣,别怪儿臣手下无情。”

荆羡浑身僵住,少年的鼻息伴着他唇齿的肆意,让她耳后那一块的皮肤都仿若烧起来,她忍着细密的颤栗,抬手去摸那块紫金墨。

容淮好整以暇地搂着小姑娘,将人困在桌椅之间,一边懒懒散散瞧着她研墨。

鲜红蔻丹,凝霜皓腕,赏心悦目的画面,怪不得古人云红袖添香是一大乐事。还有那股说不出来的雪松气息,有几分熟悉,他往常最厌恶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一闻到就会头疼,她半点没沾,委实有些特别。

容淮抽掉她发间临时固定的云凤白玉簪,任由少女一头瀑布青丝散下,很快,味道更浓了些。

他眯着眼笑:“母后熏的什么香?”

荆羡不知他问这做什么,她有阵子没点那调配的香料,并未预料到身上居然还沾着那味儿,只能随口敷衍:“从家中带来的。”

容淮嗯了声,重新执笔,狼毫在砚台浓墨里沾了沾,忽而想到什么,也没避讳她,翻开一本倒扣在桌面角落处的奏章。

荆羡瞅一眼,内页的纸揉得乱七八糟,中间的折痕处撕开,似是有人发脾气狠摔过。

容淮:“认出是谁字迹了么?”

荆羡摇头。

容淮哂笑,倒是放开了她,往后落座至圈椅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母后便好好瞧一瞧吧。”

乱人心扉的始作俑者总算暂时离开,荆羡的心跳逐渐平复,她将滑落至肩头的衣衫拉好,忽略他意味不明的冷嗤,硬着头皮揉平了纸张。

宫灯通明,这折子上的笔墨一览无遗,洋洋洒洒的长篇,并不算晦涩难懂。她向来聪慧,怕身后那位不耐烦,一目十行地粗粗掠过。

前边都是如何处心积虑担忧国家兴亡,后边的野心就显而易见。

【新皇尚幼,大夏根基不稳,肃王一人恐难当辅国,应择宰相为其臂膀之右。】

荆羡愣住。

她的伯父在朝中担了宰相一职,已逾十载,自三皇子倒台后,日夜不得安寝,听闻有归隐田园之意,怎的看这谏言,似是仍不肯放弃,妄图东山再起。

再瞧那落款的几位,全是荆家埋在朝堂里的暗线,曲曲绕绕,知情人一瞧便知。

酷暑的夜,荆羡额上冷汗沁出,艰难地扭过头去,对上少年黑漆漆的眼,里头仿若暗云翻滚,山雨欲来。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本宫不清楚……”

容淮靠着椅背,出声打断:“母后认为儿臣该如何?”

荆羡不说话。

少年眉间阴鸷,早没了方才的闲情逸致,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指尖一点一点敲击着圈椅的扶手,感觉随时都能折断她脆弱的脖颈。

荆羡的耳里充斥着心跳声,从未有一刻如眼下这般心惊肉跳,她并没有其他选择,牙一咬,取出袖口暗袋里荆家派人偷送来的信,投诚地双手捧着递过去。

容淮盯了她一会儿,撕开封口,扫两眼,轻蔑地勾起唇来:“母后若有垂帘听政之意,怕是要和小十二多走动了。”

荆羡仓皇睁大眸,差点立不稳,反撑着桌沿强行顿住。

容淮慢吞吞站起身,摁着少女的左肩,用力将她压到桌面上,俯身盯着她的眼,“荆家的手伸得这般长,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荆羡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住这力道,泪水盈盈漾开在眸中,她不敢挣扎,惶恐他口中的灭顶之灾会波及到她的家人,放软了嗓示弱:“我阿爹阿娘是无辜的,求殿下怜惜。”

大概是怕极了,才会这般低声下气,连尊称都忘了用。

容淮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不知怎么就想到老东西临幸她的那一晚。他布下的局让她阴差阳错地保住了贞洁,未被他人染指,和他不得不杀掉的猫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捏着她细细的腕骨,扣在桌案上,语调狠戾,一字一顿:“母后可真是走运。”

荆羡不明其意,只察觉到少年眸色变深,里头翻腾着她瞧不懂的情绪。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顾一切要抓住这唯一的生机。

“殿下。”她忍着腕间的痛楚,乖顺地依偎向他,仰着头主动蹭了蹭少年的脸,语调细细,似撒娇似讨好:“也请殿下怜惜忧忧。”

容淮怔半晌,眼眸眯起来,低下头,尝试着亲吻她的红唇。

紧绷的弦倏然断裂,一切水到渠成。

黄梨木桌案上的奏章被蛮横扫落在地,浓墨都晕开在青玉地板。

少年是天生掠夺的好手,不懂怜香惜玉,更不懂安抚,听着小姑娘雪雪呼痛的呜咽,火上浇油,愈发没轻没重。

荆羡云里雾里,千钧一发之际,她又仿若神志回归,眼眸含泪,语不成调:“别、别在这。”

容淮充耳不闻:“他们听不见。”

隔着门板,分明有守夜的禁卫军来回走动,宫娥太监们也未曾远离,都候在不远处,随时听候差遣。荆羡毕竟脸皮薄,望着纸糊窗外的人影,哭得好不可怜,指甲在他颈侧挠出血痕:“不行,我不要。”

这会儿倒成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情动处的少年最好说话,欲念支配了理智,他破天荒让步,抱起娇弱无力的美人儿,绕过屏风,步履匆匆地走向里间。

原来为历代皇帝议事劳累小憩的暖阁,就这样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欺凌美人的地方。

身份的禁忌,初尝的新鲜,让容淮肆意妄为,从亥时尾巴至午夜,再到丑时,数不清折腾了她多少回。

他什么都忘了,眼里只瞧得见这诱他红尘堕落的女妖。

四更天,王长玄在门外轻声提醒:“殿下,该为早朝准备了。”

少年漂亮的下颔有汗珠大滴淌落,终于大发慈悲松开对她的钳制,哑声吩咐:“备水。”

早就体力透支的美人儿软倒在被褥中,很快陷入昏睡。

这肃王殿下倒是好精力,翻身下床,随意套上长裤,进来伺候的宫女们瞥到少年光裸背上道道张牙舞爪的血色痕迹,均是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容淮不喜他人碰触,披上外袍,自顾自去偏殿的温泉,临走前脚步顿住,淡声:“别让本王听到不该有的传言。”

众人噤若寒蝉:“诺。”

王长玄从小太监手里提过灯笼,妥帖地替主子照亮前路,才跟出几步又被喝止。

容淮头也没回:“你候在这,不必叫醒她,明日再送人回去。”

王长玄掩住诧然,规矩道:“奴才遵命。”

……

荆羡关于这一夜的记忆很混乱,她事发突然被送进宫,出发前母亲也没心思同她说些体己话,连压箱底的小册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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