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1 / 2)

经纪人没把这活动解释得很清楚,宁瑶过了好一阵子才在无意间得知,同一天参加公益拍卖的还有五位同等咖位的流量小花。

获悉自己最终成交价格如一骑红尘狂甩其他艺人半条街后,她在诧异之余不免有些得意,连带着胃口大增,《飘邈之旅》续集的开工宴上额外添了碗米饭。

全场一干主演配角,就她堂而皇之吃主食,大快朵颐的模样让不得不节食的女演员们相当羡慕。

当然,其中也不乏找茬的。

或许因为年后宁瑶的负.面消息过多最近势头稍微减了些,扮演女三号的吕灵若可比初遇那会儿嚣张许多,居然学会阴阳怪气讽刺人了:“瑶姐姐,您这角色上一部都为情堕入炼狱受难了,这么猛吃行吗?”

她说话的嗓音依旧温柔甜美,只是唇角勾笑的弧度带着嘲弄,几乎和剧中恶毒女配的角色如出一辙。

宁瑶筷子没停,慢条斯理夹了块糖醋鱼放到碗中,懒得看她,随意问道:“你多重?”

吕灵若愣一下,瞥了眼周遭的人,回忆百度百科上的数字,轻声道:“我48公斤。”

宁瑶笑了笑,没搭腔。今天裴沁宜带手下新签的小生去跑通告没来督场,她本来还挺轻松,谁知道中间杀出来这么一位败兴的姑娘。

非要挑衅是吧?

宁瑶接下战帖,小口咽下鱼肉,眯起眼来,半开玩笑的语气:“咱俩现称,谁轻谁闭嘴怎么样?”

吕灵若的笑容僵住,面色讪讪,瞬间说不出话来。

为追求实景,剧组搭在依山傍水的风景区,开工宴也很随意,请了大厨过来,全体工作人员一块,搭了二十来桌,瞧上去挺喜庆。

坐得近,两人这点动静早就引起旁人耳目,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还有男演员起哄让助理去拿体重计。

感谢前阵子情伤加网络暴力带来的减肥效果,宁瑶半点不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样?”

吕灵若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是大意,忘记眼前这位黑红小花的性子有多直率。怕风波传出去崩掉自己与世无争的单纯人设,她忍气吞声地端起茶杯来,“瑶姐姐,别较真嘛,是我多嘴了。”

宁瑶见好就收,同她碰杯,意思意思敷衍两句。

为方便拍戏,整个班底包了一栋临近的三星级宾馆,非旅游旺季,价格相对实惠。

四月初的正午,日头已有些微毒辣征兆,第一天不开工,回去休息的路上,宁瑶避在助理的伞下,百无聊赖地边走边玩手机。

蓁蓁看着前边浩浩荡荡带了三位助理的吕灵若,凑过去附耳道:“瑶姐,我觉得微博上给您的认证该多加一条才对。”

宁瑶翻着定妆照,心不在焉:“嗯?”

蓁蓁比了个大拇指点赞的手势,压低声线:“治婊专家!”

宁瑶一顿,和小姑娘对视一眼,彼此哈哈大笑。

去年《飘邈之旅》口碑大爆,不过续集仍旧沿用同样班底,除了谢寒泓和她之外,并没有相对重量级的大咖。也正因此,视野最好的房间留给了这两位。

宁瑶路过前台,宾馆的工作人员唤住了她,“宁老师,有同城运送的鲜花给您。”

蓁蓁小声嘀咕:“谁啊,咱家摇摇乐都知道规矩的。”

摇摇乐是宁瑶粉丝的一贯统称,当初后援会成立就立下三不原则,不需要接机不需要探班更不接收礼物。最早有真爱粉不听劝,后边正主在微博上义正言辞强调过几次,基本没人犯了。

工作人员是个实习妹子,半是尴尬半是无措:“好像你们拍戏的地点被狗仔泄露了出去,寄来的包裹我们按照指示统统拒收了,就是这个花不太好退回……”

“没关系。”宁瑶怎么可能为这点破事为难人家,微笑询问:“东西在哪?”

妹子忙不迭领路,带她去了置物间。

以为就是寻常的一束花,谁知道阵仗过大,五分钟后宁瑶抱着半人高的巨捧玫瑰到了房间,差点没喘过气来。进门后她就瘫在沙发上休息,看着小助理寻宝一般从角落里抽出卡片来。

“写什么了?”

“我看看。”蓁蓁正反面翻转,半晌困惑地皱起眉:“就一个数字29,连签名都没有。”

宁瑶接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曾经收到过形形色色的应援物品,从未有一样是未署名的,毕竟送礼物的全是粉丝,谁不希望在爱豆面前混个脸熟。

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奇葩的事情。

每天收工回酒店,等待她的永远是同样一束玫瑰,据前台说明送花者显然是专人所托,放下就走,完全不给任何拒绝机会。

宁瑶没辙,看着上面的数字从29一天天递减,正式变为1的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床尾挂着的缅铃来回晃荡,发出急促的响动,有交缠身影起伏于被褥间。

她眼眸蒙着布条,被摁在凌乱的床上,男人指腹粗粝,摩挲着她颈部脆弱的皮肤,细细动脉跳动,仿若脉门掌握于他人手中。

她喘不过来亦喊不出声,唇角无意识抿入他落下的热汗,承受着越来越暴戾的行径,似惩罚,又似折磨。

疼里混着痒,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助。

低哑灼沙的嗓音贴在她的耳边,带着些微不怀好意的笑意:“还有一天了呢。”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节落下,蒙眼的布条散开,宁瑶看清了男人俊秀斯文的面庞,她挣扎起来,尝试着开口:“厉……”

“是我。”男人的桃花眼无比潋滟,在她唇上咬一口,温柔如情人呢喃:“那么久了,不想我吗?”

她在梦里被蛊惑,不由自主地抬手,划过他异常漂亮的眉骨,忽而又委屈起来,别开脸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并不说话,只是愈加使坏地撩拨,等到她难耐扬起脖颈,才用力掐紧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俯下身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就这样,缓慢又清晰地说出了她魂牵梦绕的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

缠绵悱恻的语调散不掉,一直徘徊在耳侧,直到天边黑云翻滚,突如其来的惊雷,打断了这场缱绻暧昧的梦。

一切脸红心跳的画面褪了个干净,宁瑶醒来,满身是汗,薄被下的身子滚烫,如同真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她喘着气,将手背盖着眼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起身去门边,将中央空调的度数往下调至最低。

怎么又梦到他了。

宁瑶颓败地靠着墙,缓缓滑落至地毯上,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恋由她一厢情愿地开始,也由她退无可退地结束。

交往三个礼拜,冷战二十七天,重归于好当晚装醉死乞白赖地睡了一觉,然后再度分手,距今不多不少正好三个月。

这戏剧化的感情曲线,总共加起来不满一年,跌宕起伏的滋味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一些。

宁瑶往后瘫倒,四肢松散开来,怔怔望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烟感报警器。

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描述这会儿的心情。

有无奈,也有沮丧,或许对自己的愤怒更多一些,该怎么承认呢?原来潜意识里从未忘记过他,那么密集的行程里,她的大脑见缝插针地诉说着思念之情,残忍剖开她自欺欺人的事实。

一见钟情本不可怕。

然而长久地活在一梦华胥里就太恐怖了。

宁瑶真怕到最后成了求而不得的怨女,她从前洒脱惯了,圈子里摸爬滚打也没想着要找一个人陪伴余生,如今沾染病名为厉灼的症状,明明快刀斩乱麻,却迟迟不见得痊愈。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遗忘掉这个人。

说着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可究竟又要多久。

窗外大雨滂沱,冲刷不掉宁瑶心里的烦躁。这一晚,她躺在床边的地毯上,对未来惶然无所判断,直至天光朦胧,都未再入睡。

清晨六点,助理过来敲门,宁瑶从沉浮思绪里醒神,撑着墙站起,开门时对上外头化妆师的脸,礼貌打了个招呼。

对方拖着工具箱子,惊讶挑眉:“宁老师,没睡好吗?黑眼圈很严重啊。”

宁瑶笑得勉强:“麻烦帮我多上点遮瑕。”

化妆师应了,打开工具箱尽心尽责,力求妙手回春。

幸好宁小花天生丽质,底妆妥帖的前提下,镜中依旧是原先那位妖艳的大美人。

红唇饱满,眼尾上挑,长发卷成自然弧度,散在腰间,配上波西米亚民族风的曳地连衣裙,美到令人挪不开眼。

裴沁宜过来接她时,破天荒肯定了她的装扮,须臾又在商务车上叮嘱:“先录一个采访,稿子审过,都是寻常问题,你背好答案,别给我胡说八道,听见没?”

宁瑶接过资料慢吞吞地看,一边猛灌了两杯黑咖啡续命。

不折腾的时候她永远是最敬业的,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把所有的内容融会贯通,等到录制正式开始,她笑容得体地应对,现场气氛相当融洽。

唯独有一道题,她迟疑了。

主持人重复:“宁老师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标准回答应该是没有,可关键时刻,宁瑶不由自主想起生日那晚,他听她撒谎时眼里掩不住的失望。她垂下眼睫,冒着被裴沁宜怒喷的风险,选择遵从事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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