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玄武湖号角声响起。
徐达正式拔营出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出雁门关,扬言进军和林。
一路之上,先锋大将蓝玉的捷报不断传来,说是先败了王保保,后又捉了北元的王妃和公主。
虽然前线捷报连连,但大将军徐达,想起出征前朱棡的一番话,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边赞赏蓝玉英勇善战,一边命令传令兵道:“告诉蓝玉将军,就说切记我前两日的嘱咐,稳扎稳打,万万不可轻功冒进,以免中了北元的埋伏。”
传令兵领命而去,然而大军刚到野马川,徐达再一次接到了前线战报:蓝玉和耿炳文在土喇河中计,陷入了王保保的包围圈……
中军大帐内,徐达听完前线战报,登时眼睛一瞪,怒道:“我三番五次告诉蓝玉,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他怎么就是不听?”
大帐内的一众将士,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徐达长叹了口气,无力的靠在座椅上面,微微抬头看向朱棡,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好像在说:“还真是让你给料中了。”
朱棡察觉到徐达的目光,走出队列,向徐达躬身拜道:“大将军,蓝玉和耿炳文虽然被围,但王保保真实用意并不在他们两个身上。”
徐达眉毛一扬道,好奇道:“哦?不在他们两个身上,那你说王保保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朱棡不紧不慢道:“此一役,王保保发动二十万大军来攻,又岂是为了歼灭蓝玉那区区一万轻骑,依标下来看,他是在等大将军你露面,如果标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候,王保保已经分兵埋伏,就等我们前去救援了。”
徐达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如果我们现在,为了救蓝玉和耿炳文而加速行军,即便在一两天内,赶到土喇河,想必大军也会非常疲惫,这样,王保保就能以逸待劳,等着我们钻入他的包围圈了。”
朱棡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到那个时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被动他主动,这样,仗还没打,他们就先赢了一半,即便我们大明的军队再骁勇善战,恐怕也很难讨到便宜。”
徐达‘嗯’了一声,神情中颇有些为难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蓝玉和耿炳文被王保保围困而死?”
朱棡平静道:“那倒不至于,其实,就算我们不救,现在蓝玉和耿炳文,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是缺水缺粮罢了。”
徐达不解道:
“据我们的斥候来报,围困蓝玉和耿炳文的北元军队,应该有三万多人,而蓝玉和耿炳文,从应天开拔的时候,总共就带了一万人。”
“今日又和北元一番大战,估计只剩下几千人了。”
“北元三万多人,围困我大明几千人,又怎么能说没有危险呢?”
朱棡认真的解释道:
“那日,传令兵来报,说蓝玉和耿炳文俘虏了北元的齐王妃和公主。”
“据标下所知,王保保的两个儿子,伯颜帖木儿和脱因帖木儿,年纪都还不大,应该不会离开齐王妃独自生活。”
“这就意味着,王保保两个儿子,全都被蓝玉和耿炳文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