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仁?莫不服些许薏仁、黄芪,可效。”叶闻之曰。
“红洋阁去南,芳长庭,即凛阴阁北下长廊也,内有新秀,余闻主管言,其类专魅惑,身亦妖,仿佛群狐狸精,仗客欺侍,每故意灌醉其一去其衣,与客淫乱,或情稍有不舒,群骂之一,遣以粗重之活,或与客刁难之,食汤时去汤只留余物,饮苹汁而去果肉,更有令扮猫狗等伺于其前,吾已不忍继续言之。”兰言,顿时泪下。
阴抱兰,言:“吾昔为伶,时确有从上,劳顿疲惫,但不晓诸类光鲜,竟如此心如蛇蝎,待人若兽!”
“小姐不同吾类低贱,不知蝼蚁之辛。吾识长庭一侍,其每日皆痛苦不堪,无时不劳,皆粗脏蔽陋之业,与吾同龄,却似糙似吾叔也。”叶亦低言,握剑,“我等蒙小姐厚庇也,叶自当舍命忠凛。”
“吾幼未知父,方长一二,后母又病去,有亲迫吾选伶至此。始终未尝温情,自汝二帮侍,才感心暖安宁。汝伴之苦,吾深居内,确不闻毫末,只戏丝竹词唱罢了。”阴抚兰曰。
“叶之貌少年,但言与行,亦似吾叔。”兰侧目,言与叶,“今日小姐欣悦,不谈不顺心事,叶,汝好看些书,有无故事或好言美句将与小姐言,吾亦愿听。”
叶观阴又抱兰于怀,四目观己,又背身而去,“汝二为何不可端正身姿也…吾实羞也。”叶抬头,指天言曰,“星月开天阵,山川列地营。晚风吹画角,春色耀飞旌。”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阴接之,言。
“雄…胸有成竹。”兰亦言曰,“成语亦可!”
“兰可也。竹,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叶言。
“舟之起诗多也,”阴思索曰,“周穆荒意,汉皇万盛尊。”
“…”叶不禁回首观阴,“小姐之才气,真堪与将王也!对若磅礴之词。”
“尊师重道!”兰言曰,“…兰书识之甚少也。”
“叶侍之余,读诗词亦丰也,吾整日便看皆之,实可谓信手而来耶。”阴抚兰言,“兰亦同叶共学书墨,无妨无妨。”
“叶有一言不知当言否,”叶向阴步一二,低声曰:“小姐真欲效木兰之为也?”
“…吾有其志,也无其身力也。”阴视叶,解怀中兰,曰,“若吾如叶为男子大丈夫等,必从军战于边,巩中国永安。”
兰亦曰:“我小姐不困为阁伎,当大可有建树于国也!”
“…兰每每夸而谈,可知刀剑无情,生命须臾也。”叶握怀中铁燕,“有志耳,不行亦不可也。”
“如叶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还请叶大侠赐指一二。”阴忽抱拳,微倾身向叶,态甚恭敬。
“小姐何可敬侍如此,乱主仆之序也。”叶忙扶阴,“可,但小姐不知可吃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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