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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士匄走出密室。祁月早已经在外面等着。她看到了士匄，便过来拥抱着：“爷爷，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士匄轻轻拍着祁月的后背，表情略有严肃地说道：“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就不要问得那么多。快点见过雷子，不得无礼。”
祁月撅着嘴说道：“我们早就见过，他叫蔡琰珺。”
士匄苦笑着向我赔礼：“雷子，见笑了。我这个孙女太被溺爱，缺少教养，望雷子莫要放在心上。”
祁月早已经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我笑道：“这才是人的天性。她的天真可爱与无忧无虑并非那些冷冰冰的礼教所能理解和体会得到的。也许人的历史并非由冰冷的世俗所创造，而是由人的纯真的天性所创造的。所以人要保持自己纯真的天性，不要被世俗的世界所淹没。
祁月笑呵呵地跑过来说道：“琰珺哥哥说得很好听啊，我喜欢……”
董远文绉绉地说道：“雷子之言标新立异，让人耳目一新，董远谨受教了。”
士匄在一旁只有冷淡地微笑着。
祁月拉着我走，一边对士匄说：“爷爷，你先忙你的吧，我带着琰珺哥哥到处转转。”
士匄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我也没有向他辞行，便被祁月拉走。只有董远还在后面说道：“范子，董远先行告退。”
祁月还拉着我，又回头喊道：“董叔，你快点啊。”
“好的，我来了……”董远不及不缓地追上来。
祁月对我笑道：“琰珺哥哥，你觉得我们范氏的宫室如何？和你的宫室相比，怎么样？”
我笑道：“我雷国地处天南一隅，海角天涯，又久与中原不相往来，所以我虽然是一国之主，但是我的宫室与庶民的居住无所差异，就更加无法与范氏的宫室相比了。晋国是中原的霸主之国，范氏又是晋国的六卿世族，宫室的华丽当是天下罕见的。”
祁月不解地看着我：“你可是一国之主啊，怎能与庶民一样？”
我摇头道：“一国之主又如何，庶民又如何？谁能摆脱得了生死病老？既是如此，又何以将君与民分得那么清楚？也许有时候，君即是民，民即是君。君与民实为一体，欲分之必亡！”
祁月睁大眼睛，更加不解地看着我。
董远也睁大眼睛看着我。不过他的表情是震惊。也许我的言语是他很少听过的，已经震撼了他原有的思想。他终于向我行礼道：“雷子之言真的让董远的灵魂受到很大的震撼。董远斗胆相问，雷子师从何人，或者雷子之言乃雷国世代相传之学说？董远失礼了，望雷子见谅。”
祁月推了董远一下：“怎么了，你想拜琰珺哥哥为师？”
董远有点严肃地说道：“我并非完全认可雷子之说。但是又觉得雷子所言很有道理。我已经师从羊舌子为师，一日为师，便终生为师。我……”
祁月略有不满地说道：“那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柔和地说道：“我蔡琰珺无名师而从，一切皆自思、自学、自行而成。或者说天下万民皆是我师。”
董远再次行礼道：“雷子的博识，当今天下，或许只有老子可比。董远受教了。”
我问道：“你说的老子可是老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