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太子凞当即出席跪地,言辞恳切,道:“父王,这方手帕是儿臣的。那日诗会,遇雨,薇念小姐不慎滑摔跤,儿臣将手帕递与,小姐感激再三,要将手帕洗净再奉还,如今又碰到凊儿摔倒,真真是方应急的手帕。”
在场人都恍然大悟——
苏冽冷冷看向苏凞,忽笑意自流,道:“呦,是这样啊,那真是巧了!今儿这巧事还真是不少呢!还不替凊儿谢谢薇念小姐呀!”
只见太子凞立即明白了苏冽的意思,忙道:“方才儿臣还想与凊儿为大家舞剑,刚刚凊儿不慎摔倒,看样子也舞不成了,那就由在下替凊儿谢谢薇念小姐的恩泽了。求父王成全。”
苏棘脸上笑意不减,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用眼睛斜乜了一眼薛世仲,压低了声音道:“好。”
“哈哈哈——薇念小姐,快看看,这可是当众为你舞的!哈哈——来,决儿,你配合太子凞来一段吧。”苏冽忙在一旁趁热打铁。
“哈哈——好,那就看看决儿的武功了——”太子凞起身道。
周围的气氛恍惚着、仿佛凝固了片刻——又在人不察觉中恢复了起初。
“是——父王。”苏决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悦与尴尬,他妥帖地起身,握住下人乘上的宝剑,款款走向殿中央,与太子凞站成对阵架势。
琴声捻拨,如滴滴清泉,颗颗下落——
苏决手中轻巧握剑,剑锋滑地,弧度悠扬;苏凞则是单手举剑伸向前方,脚步回转;两人对峙,悠然空旋——
琴声连调,剑光挥洒,蓝衣翩跹,红衣重叠,剑语清脆绵长,混着琴声,由低迷到高亢,掷地有声,干脆果敢——
双影重叠、回落、绵延、流转——
苏凞的剑刚强,招招强硬;而苏决却是似水柔骨,却柔中致命,仿佛剑由心出——表面看,苏凞略高一筹,但苏决却使剑如同使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式式透着他的心思——
“好啊!好啊——”苏棘不禁张口慨叹。
谁都不知道他心中真正夸奖的是谁——
薛薇念度过一劫,有意无意间抬头看向苏冽,他嘴角轻扬,满不在乎,颓然饮酒——
终是自己的痴情,真真是蠢人……她狠狠握住了衣袖,一抹苦笑浮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