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是冤家，这徐福记，汇源字画，都是祖传的，又是做寄卖字画生意的，又是对门，双方是水火不融。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啊！
这几年来徐福记的生意，蒸蒸日上。而汇源字画的生意，则是日渐衰落。
就连李青山，也知道「徐福记画斋」的字画卖的好，才登门造访的。等来到隔壁「汇源记字画」，李青山就真切的感觉到了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三间铺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有卖文房四宝，只是上精品极少，墙壁上的字画也有，但也只有星星点点，根本比不上对门挂满了两侧墙壁徐福记。而且字画的水平，也比不上对门！
店铺内也没有别的伙计，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操持着。
这位老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人很精瘦，很有气质，穿着也很干净利落。
“这位小兄弟是寄卖字画吗？”老人眼睛很好用，看见人来，看向李青山说道。
“正是。请老先生过目。”对待老人李青山一般都是很客气，拱手一礼，然后拿着如来佛画像来到柜台前展开，让老人过目。
老人接过卷轴，打开细细观看字画。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叹之色，连声说道：“好画，真是好画。老夫这辈子见过不少名画，但是小先生这画，比那些名画却也不差了。这佛像顶骨坚实圆满，如量端严。额广平正，面如满月，颜貌舒泰，佛发修长绀青，密而发齐光滑殊妙，尘垢不著。眼相修广，眼净青白分明，佛鼻高且直，唇色光润丹晖，齿方整鲜白，舌相软薄广长。佛陀耳垂广大，诸指尖皆充密，筋骨隐而不见。肢节均匀圆妙，手掌柔软，手纹深长明直。光泽红润更难得的是，画风自成一派。老夫没见过。敢问小兄弟的老师，名讳。”
李青山一愣，随即明悟这老人是误会了。李青山笑着说道：“家师是个隐士，隐匿在山野之中。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是谁。不过这画是我画的，不是家师画的。，是我的落款。”
很少有人是自学成才的，再说李青山小小年纪。他早就有虚构自己有一个老师的计划了。
老人一愣，然后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李青山，露出不信之色。说道：“敢问小兄弟年龄几何？”
李青山心头无奈，看来太年轻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老人问的很客气，李青山也只得客气抱拳道：“虚岁二十。”
老人更不信了，刚刚二十岁的半大小伙子，能画出这样的画来？是天受人吗？
这县城也不是那种人杰地灵的地方，应该出不了天授人。这可能是他师傅画的，只是托词说是他画的。
不过老人也没计较那些，管他画是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画，能上他这里来卖，很是阿弥陀佛了。
现在世风日下，县城内的好画家画出来的画，都是寄放给对门那老对头徐福记了。
老人想到这里摇摇头，然后脸上露出可惜之色，说道：“小兄弟啊。你这画是好画。只可惜这落款人没有什么名气，就算好画，也是大打折扣。需得遇到真正懂画、欣赏它的人才能卖出好价钱。而我们这小县城，这种人很少。”
“你这画，恐怕卖不出高价。”
“我明白。所以我定个低价，五百两银子。”李青山没有生气，点了点头伸出左=掌，五根手指伸开。
老人点头又摇头，又趴着几乎要趴在画上细细观看又观看，叹息道：“别说五百两，三百两也值啊。只是还是之前的话，这小县城内，欣赏它的人少。这画能不能卖出去，还看天意。规矩小兄弟懂吧？我们收取一成费用，请公子留下姓名、编号号。小兄弟隔个十天半月来一趟我这里，一旦画卖出去，就给小兄弟银两，钱货两清”
是啊，道理李青山都是清楚的，只是遇到它懂欣赏它的人很好！就想我们怀才不遇，遇不到伯乐一样。
而且这家店铺生意确实不如对门徐福记，客流量少，卖出去的机会更少。但是态度可要比隔壁那家要好太多了。
李青山点头说道：“我明白的老先生。”
随即李青山便在老人的小本子上留下了姓名、住处，还有编号，就跟密码一样，记号对上了，才能来领钱。
可能实在是太欣赏这画了，老人还很客气的亲自把李青山给送出了大门。
刚好那几个啤酒肚的富商从隔壁店铺走了出来，手中各自抱着一大堆的字画，几个下人连忙来帮忙。
那掌柜，笑脸相送。
李青山看了一眼这帮人，这帮人也看了李青山一眼，相互不对眼，各自冷哼了一声。
掌柜笑呵呵的恭送了那几个富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是一大笔生意。
他看了一眼走出来的青山青山，轻哼了一声。
“卖了你的破烂画，我也就赚几十两银子。而且很可能几年、百年都卖不出去。而这一单生意，我就赚了两十两。谁轻谁重？我岂能拎不清楚？”
掌柜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又精细。
李青山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小兄弟，你等一等！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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