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假的吧。”
操场上,有人听清了全句,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两句诗词,怪叫什么,扰乱大考,可是重罪,这李牧羊哗众取宠,怕是打错了算盘。”
也有人面含不屑。
但却不得不承认一点。
诗是好诗,词是好词。
奉天府,大元朝,亿万民众,文坛鼎盛。
其中钟爱诗词者不在少数。
从文者,虽比不得武者受人尊敬,地位崇高,却也是武道无望的第一选择。
大元文风鼎盛,人人能品鉴一二。
这诗单看前两句,只能说无可挑剔,不能谈论好与不好。
只是接连两句君不见,如当门洪钟。
自第一句奔流到海不复回,转成下一句朝如青丝暮成雪,自然而然。
寥寥两句,便大气铺开。
意境瞬间展现。
至于这第三句却更是点睛之笔。
人生得意须尽欢!
或许在场的武生们醉心武道,不是文辞功底深厚之辈。
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
这诗词......
不孬。
众人面面相视,陈教习亦是张大了嘴。
偶尔有人想要打断叫停,却被旁人给阻拦了,抓心挠肺的探耳再听下一句......
李牧羊酒劲儿正酣。
......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
三百杯!!!’
......
李牧羊接连吟诵两句诗词,一仰头,豪饮数口,随即哈哈大笑。
“岑夫子,丹邱生......”
‘将进酒,杯莫停!!!’
“杯......莫停!”
杯......
莫停......
李牧羊说到此处,愈发狂态。
此刻他更觉得酒气上涌,四肢都飘飘欲仙。
于是李牧羊扬起脖颈尤自不过瘾的抱着酒壶连喝了三大口。
咕嘟,咕嘟。
酒态癫狂。
浑浊的酒液顺着李牧羊的脖颈流淌下来,滴落在胸膛上,仿佛是胆大包天的狂生。
那肆意饮酒的模样,
更将诗词目空一切的醉酒狂态给渲染了个淋漓尽致。
武生和教习们停止了动作,收敛了血气,忍不住咽了咽吐沫,似乎是被勾起了酒虫。
鸦雀无声。
下一句是什么?
只是他们静待半晌,正抓心挠肺想听下半句,扭头见到李牧羊垂首不言,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众人凝神屏息,侧耳倾听。
他们念叨着将进酒,杯莫停的这一句神来之笔。
只是等待许久不见下文。
“还有呢?”
沐红鱼距离李牧羊最近,忍不住问。
可一瞧,
沐红鱼粉腮鼓鼓,嘴巴嘟起,差点忍不住粉拳招呼。
此刻,却见方才还在狂态毕露,醉酒高歌的李牧羊竟然抱着酒壶,在细细碎碎的雪花声中席地而卧。
天当被,地为床。
旁若无人微微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