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跟不上这种人的思路,成天脑子里就想着打打杀杀。不过他的日子过的真是舒坦,不是一般的会享受啊,完全没有一个做质子的觉悟。”
“易牧!这不是我们墨者应该追求的。”
“知道了,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
言毕,就逃离了这件乌漆麻黑的房间。
易牧觉得跟他争吵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现状,还不如接着思考今天见到的那个奇物。
目前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一些思路了,一旦成功,不知道要造福天下多少人。
心中下定决心,明天他一定要去问问秦鸢,不然他会寝食难安的。
他甚至觉得秦鸢那里对这几样东西怎么利用早已有了腹稿,可以很明显的的看出来,秦鸢不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
作为一个精通此道的人,深知创造出这样成熟的东西需要耗费多大的心血。
那一样事务不是经过了长期的使用,不断的改进,才慢慢的可堪大用。
作为一个墨者,在家庭环境和周围人的影响下,从小他就有那种造福天下百姓的情怀。
但是他选择的方向和他的祖辈不太一样,就拿他的祖父来说,就是打算通过得到国君的赏识,从而推行墨家的治国理念。
这在易牧看来是很不现实的,别的不论,他们墨家的理念,就天然站在权贵的对立面。权贵恨不得榨干黔首的每一滴血,怎么会去倡导这种自毁根基的政策。
所以,即使当年所有人都看得到易舒的经世之才,却没人肯用他,甚至频频的遭到羞辱。
很简单的道理,不说任用他,就是优待他,都是在和全体贵族作对,国君的位置可能都坐不稳,他疯狂批判的人可是国君的统治基础。
易舒可能会让自己的国家强盛,可是自己却要和整个食利阶级作对,太困难了,不稳定因素也太多了。
各国之间本就战乱不短,没有实施这样改革的环境,强行推广,只会造成自己的国家动荡不安。
对于贵族来说,自己的利益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国君一定要损害他们的根本利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投敌叛国完全是可以考虑的。
只要他们愿意投靠别的国家,是一定会受到重用的,千金买马骨嘛。
但是毕竟是投靠过去的,肯定会受到固有势力的排挤,过的肯定不如原本如意。
而且背上一个叛国之名,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抱着易舒这种想法的人多得很,满口的天下大义,却都是抱着一步登天的想法。
当了相国,将军又怎么样呢?最后救了谁,他们救了自己。
他们是越来越有钱和权,那又怎么样,国君只要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把他推到,再也爬不起来。
那些大义呢,没人在乎了。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易牧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这条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死路。
他想的是,通过自己的双手来造福天下,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造福天下的东西没搞出来,攻城拔寨用的兵器倒是弄出来一大堆。
他真正心驰神往的是邹衍那样的境界,每到一处都有国君亲自迎接,风光无两。
还有能把苦寒之地变成五谷丰登的富饶之地的本事,百姓感念其功德为其立生祠,香火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