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人血的村民（3）——我的书童叫彩烟
黄丘老汉把我带到了瓦屋大门前，我想这就是他的家。他招呼我在门前的青石板坐着，显然他有话要对我说。他凝思了一会，然后很小声对我讲：“你想去哪？”这个问题，真的还不好回答。我想帮他们让他们过上安定日子，这个社会也总有忧国忧民的人。而能救他们的人，大多在京城。明朝后期的京城，就是北京。反正我也不知道干嘛，就把这当成是我的任务吧。我想好便说：“我要去北京吧，那里有亲戚！”他听后慢慢说：“去北京的话，你可以说自己是上京科考的举人，这样在很多地方那些人就不会为难你了！可是全国的举人都是登记在册的，一般的人还能唬住，可是在大关口就麻烦了！”我听后便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伯，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答应您，没到北京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黄丘苦笑地面对我，淡淡说：“年轻人，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务必答应。十四年前我在竹泉谷砍柴时捡了个小女孩，给娃去了名字叫彩烟。现在她已经十七了，至今没有婚配。我死了之后，她一个女孩子怪可怜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并且为他谋个好婆家。一路上，危险很多，就让她女扮男装扮你的书童吧。拜托你了，请你不要推辞！”我听后便说：“这些她知道吗？”黄丘摇了摇头。我认真地说：“您就放一百个心，我会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妹。”黄丘听后点点头，然后立身站起对我讲：“进去吧，我想女儿一定做好午饭了。记住，不要乱说话！”当然哦，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乱说只会显得自己没心没肺。
入门之后要过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院角有一棵长竹。黄丘指着长竹讲：“这颗竹，我在十四年前挪回家的，女儿当时就在它旁边。我想，有缘吧。”我心里有万千惆怅，不禁哼起歌来，一曲《最后的倾诉》，算是对黄老伯无私牺牲的赞曲。
“在滔滔的长河中，你是一朵浪花。
在绵绵的山脉里，你是一座奇峰。
你把寂寞藏进乌云的缝隙，你把梦想写在蓝天草原。
你燃烧自己温暖大地，任自己成为灰烬
让一缕缕火焰翩翩起舞，那就是你最后的倾诉，倾诉！”
“这首歌好听，我喜欢。我认为人生长短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在于活了几十年是否酣然无悔。年轻人，走好自己的路，不要在乎终点如何，最重要的是一路上的风风雨雨。”黄老伯突然偷笑道，“如果你爱上了彩烟，不妨娶了她。”我听后立即摇头，认真地说：“我把她当自己的亲妹，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请您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保护彩烟，即使是牺牲自己，我也要保护好她！”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
“会好好保护我，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好我，真的吗？爹，这个人是谁呀？”还没见到人，但是已经听到了轻柔悦耳的话语，实在如同春风暖人心脾。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个美女。彩烟从内院门走出，整个模样一下子映入眼帘。穿着的是粉红布料绣着淡淡桃花的曲裾衣，梳着动人的丱发，面如白玉但透着丝丝水红。阵阵清香绕在身边，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一双玉手，真是美石精雕。脚上是一双白鞋，不染任何灰尘。我有些呆了，但立即回神过来，认真地说：“彩烟，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这千真万确。”黄丘缓缓道：“女儿，他是个好人，他要去京城。”
只见彩烟盯着我，她有些恍惚。我静静地说：“喂！彩烟姑娘，你看够没？我今天洗脸了，脸上没什么脏东西。”只听见彩烟认真地说：“我，以前见过你。”我立马回言：“你，不会见过我。”她却执着地说：“见过，在梦里！”我听后有些吃惊，忙问：“什么梦？”她淡淡回答：“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做同样的一个梦。我记得自己在一个山谷里，谷里有许多竹子。那里还有一间废屋，而在屋外的大石上有个人在那坐着。而那个人，我能肯定就是你。”我听后更加吃惊，连忙追问：“你见到的我穿什么衣服？”她无奈的说：“那衣服太怪了，我说不清。不过在梦中留下了半片词，我记得是：‘人情暖，世情薄，三月桃花东风破。懵懂少年，逍遥难解，出将夏雨何时歇？’对了，你叫什么？”
我听后笑了，这是我高一在文学社时写的。在文学社中，有笑有泪，总之让我一生难忘。我记得我和王建一起吃一起聊，我和黄垚一起装点阅览室，还有石东东、江翠玉、伍连浪、何兆榜……总之，那一切都是美好时光，值得我一生追忆。我带着感触回道：“这是我在高一时写的，挺让我回忆的。下片是：‘雨落起，江水寒，皓日无力百花残。杜康何美，宴上斟推，奈何人生有几回？’我叫詹炜，号飞龙，字寻风。”黄丘听后大笑道：“原来你们早认识了，梦中相聚，实在有缘分。我也放心了，哈哈！”彩烟十分开心，低下头对我轻声说：“那我以后，叫你寻风大哥了。爹，寻风大哥，饭菜早做好了，进去吃吧。寻风大哥，晚餐时你可要陪我喝上一杯？”
黄丘故意笑道：“难不成又喝人血？你的寻风大哥最怕那个！”我听后觉得有些可怖，便忙问：“喝人血？”彩烟有些生气，忙对我解释：“别人家虽然常喝人血，可是我和爹从来没喝过。乡里宰杀人，许多村民便接血回家，以求自己安保。寻风大哥，我希望你能改变这一切。我今晚要你陪我喝酒，那可是我自己酿的美酒——桃花春。”我听后也觉悲哀，便向她们父女义正言辞地说：“彩烟、黄伯，我一定会尽力去改变这一切。即使我会死，我也要死得其所！我去京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朝廷有识之士看到这一切，去改变这一切！我想即使失败，我也问心无愧！彩烟，我希望你同我一道前往！”彩烟有些为难地说：“我要照顾我爹，不过我支持你！”
黄丘笑道：“不说了，先去吃吧！女儿的厨艺举世无双，我可要好好享受。女儿，以后多听你寻风大哥的。我，老了！”彩烟笑道：“爹才没老了，女儿想孝顺您老到一百岁！不，不，应该是五百岁！”黄丘听后只是笑，我也只能是陪笑。要不要告诉彩烟，可是现在告诉她黄伯一定会生气。还是明天再告诉她吧，没想到生死离别在即，黄伯竟然如此淡定。我们进入房堂，坐好后便开始品尝彩烟烧的佳肴。
彩烟边吃边问：“寻风大哥，这肉好吃吗？”刚说这话，我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这是个什么时代，富人高官吃人肉，村民无奈喝人血。喝人血的村民，难道个个都愚昧无知？只是在冰冷的命运之前，他们找不到别的路。一个个看客，看着别人死去，渐渐他们只会祈求上苍让他多活几年，乃至多活几天。我静静说：“彩烟，我有点吃不下。不是你的菜不好吃，而是我有心事！你做的这些都是美味，不过我想饿饿自己。”彩烟听后便慢慢说：“那好吧！寻风大哥，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讲给我听吧，我永远会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我想，我可能帮不了你，但我能我也想为你分担忧愁与痛苦！”
“好，晚上喝完酒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我和你谈！”
就这样，我认识了彩烟。我也明白了，喝人血的村民是如何诞生的。我想，任何反常的情况都有其合情合理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