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竹屋（5）：故事重提
初四下午回到竹屋前，便发现在门前有一个中年僧人，他一脸苦闷。我三人走上前后，我便说：“大师，何故坐在门前石板上苦闷？”他叹气道：“苦便是苦，提往事更苦！莺婆婆，我最后只想再提提太师叔他对我说的话，他说这一辈子还是忘却不了您。我顿空无力找到长白山上的高人，我只能回南少林了。几位施主，贫僧走了。”我三人向顿空辞行，顿空不久便离去。
我三人正欲进屋时莺婆婆叹道：“你们不要进来，屋里阴气过重，你们会损耗阳气而加快衰老，同时日子久了人身子会慢慢变矮。”我三人听后忙止步。清云好奇地问道：“莺婆婆，那位顿空大师找您是为什么？”莺婆婆叹道：“他是南少林方丈明安大师的弟子，离开南少林游历四方已经有三年。去年他来到这里，答应我去长白山找那位高人。如今回来告知我情况，并且解释一些事情。原来我一直错怪定乾法师了，他还是深深思念着我。我说些故事，你们听听吧！”
我忙道：“自当洗耳恭听！”彩烟也说：“婆婆，任何烦恼就让我们也为你分担一些吧！”莺婆婆叹道：“我是一个道姑，本不应该眷恋红尘。定乾法师是当今南少林方丈的师叔，也就是顿空大师的太师叔。顿空适才与我说了许多故事，我才明白一直以来我误会定乾法师了。我和定乾法师在扬州相遇，经历了许多一生难忘的荒唐事情。我和他相爱了，爱得不可自拔。直到万历二年，他的师兄定言突然被害，他为了南少林便弃我而去。他不想我被卷入其中，因此他没有和我说任何别言便突然离去。他回福建莆田时又遭奸人毒害且被擒获，被关在鄱阳湖地牢十年。我却以为他负我，寻他寻了十年，没有办法我便回到这里隐居。他获救后又得知朝廷在各地倒行逆施，于是他便去朝廷当了国师，以长生不老之名尽力使一地受害百姓变少。听别人说，当今天子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上朝，一心一意只想如何敛财。皇帝内帑里的钱财越来越多，可是国库里的钱却越来越少。近年来天子唯一关心的就是在哪里增收矿税，除矿税之外的事一概不理。顿空大师说他在北京拜会了定乾法师，而且定乾法师说，‘老衲自知罪孽深重，死后必是下十八层地狱。然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待天子西去，老衲自会了断。老衲平生最大的遗憾，便是辜负了莺儿。’现在听来，我心中隐隐作痛！我一直喜欢他，从来也没有真正恨过他！”
我听后不由说道：“桃林里的空羽前辈似乎也喜欢你，他昨晚大醉了一番。”莺婆婆大笑道：“我当他兄长而已，只是他过于纠结。现在我心里舒服了许多，至少我知道我爱的人他现在还爱我！大明王朝气数已尽，天下难免动乱，哎！”清云无奈地说：“乱了，只是苦了百姓！不乱，又已经不可能。”莺婆婆叹道：“定乾劝过当今天子，可是天子竟然说，‘天下是大明的，朕是大明的皇帝，无论如何朕都要多攒些银两，至于那些百姓，活不下去就去死好了！’如今百姓水深火热，可天子竟无视百姓生死，一心一意只知道盘剥老百姓。不说这些了，你们去长白山回来后找个时间来看看我，我时日无多了！你们走吧，我想静静。”我三人便向她辞别，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直在叹息。
第二天我三人便进入南直隶境内，行走于山路中。清云有点郁郁寡欢，我和彩烟便开玩笑逗她开心。我和彩烟之间的悄悄话越来越多，我打算从心里接受彩烟这个女朋友。想起那些故事，我不免伤怀。不过有彩烟、清云陪我，我总能开心起来。
前路未知，但必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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