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杀人（4）：百岁老人
五月二十四日一大早，我就和筱梦、清云、彩烟来到徐夫村百岁老人家，清云怀疑他就是徐早，可是无凭无据。百岁老人住在茅草房里，我四人到门前时听到屋里传来琴声，并且听到百岁老人感慨道：“人世风云变化，几多喜几多愁？正德年间生，嘉靖年间遍历人生冷暖，隆庆时无可奈何，万历时徒待归土。几位年轻人，老夫不想见你们。你们找老夫做甚？门外说个干脆。”
只见清云向房门作揖，随后充满敬意地说：“在下一等四人，欲去京师路经贵村，感村民无辜受害因而停顿。晚生自知福翁乃当世高人，望福翁指点我们一二，好让我等速破怨神杀人案。”百岁老人听后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说：“高人？老夫算个屁高人，低人都不算，不过老夫当年可是骂过张江陵（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湖广江陵人，人称张江陵），被张太岳这小气鬼赶回老家。村中怨神之事，本与老夫无任何关系，只是杀戮过重，老夫心中不忍啊。你等不必心急，适当时候老夫会出手的。哈哈，还是张太岳高明啊，可惜叔大一去大明王朝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悲夫！走吧，还要老夫送客吗？”
我四人忙回复百岁老人：“谢谢老前辈，我等离了。”
回到村长家门口时发现杨思雨那个假道士正在等候我们，她充满敌意地看着我，待我走到她面前时她拔出宝剑向我刺来，我忙躲开。清云忙抽出宝剑，挡在我的身前。彩烟愤怒地质问杨思雨：“你发什么疯？寻风大哥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出剑意图伤害寻风大哥？”杨思雨听后冷冷说道：“贫道已经查出，韩寻风有杀害村中数名少女的铁证。贫道最恨不把女人当回事心狠手辣的衣冠禽兽，因此今天要把韩寻风就地正法，以明刑典。”我听后愤慨地说：“我也痛恨不把女人当回事心狠手辣的衣冠禽兽，可是你对我的指控实在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红楼梦》里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人就觉得清爽无比,见了男人就觉得浊臭不堪!’女子如春芳清水，残害者何等丧心病狂。今日你不分情由便要杀我，实在太过可恶！你说你有铁证，快给我看看。”杨思雨听后大笑道：“急了？贫道逗你玩的，我怎么会当你是凶手呢？如果我要杀你，你躲不开那一剑。那个《红楼梦》是什么？贫道没听说过。”
晕，这是什么人啊！
林筱梦不禁“噗嗤”轻声笑起来，随后淡淡问道：“是啊，那是什么啊？”清云狠狠地瞥杨思雨一眼，然后看着我疑惑地问道：“寻风，我也很好奇，那是什么？”我便揭秘答案：“那是一百多年后曹霑先生写的小说，被称为古往今来第一小说。《红楼梦》一书字字珠玑，句句血泪斧凿，正如曹雪芹先生自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清云、筱梦、彩烟都不奇怪，只有杨思雨疑惑地问：“一百年后？曹霑没听说，他何以写下此书？”我怀着淡淡的忧伤说道：“曹家本是江南大家，从康熙中年就世袭管理江宁织造局。至于江宁，也就是现在的南京。康熙皇帝驾崩后，四阿哥胤禛继位，改元雍正。雍正皇帝以纠私扰政罪名严办曹家，曹家败落，曹雪芹迁至北京潦倒度日。曹雪芹词云：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毬。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上片）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下片）曹雪芹在北京艰难困苦度日，挤出时间写下回忆过去感慨变迁叹渺古往今来世道人情的第一才子书《石头记》，后与高鄂后四十回书合为《红楼梦》一书。”
她们几个越听疑惑越多，我不由轻笑道：“不谈了，不谈了……”可是清云用命令式口吻对我说：“不能不谈，进屋再说，我定要好好听听。”彩烟也轻点额头，眼中充满期望，嘴里念叨：“寻风大哥，真想听你继续说下去。”一硬一软，我实在没招了。筱梦觉得好笑，拉着我的手说道：“你瞧着了吧，有时这话说漏了嘴可不是好事。哈哈，我也想听听。”杨思雨低着头，小声地挤出细响来：“我，我也想听听《红楼梦》……”
“罢了，到大房间里坐着，听我慢慢道来。”
来到大房间，关上房门后我就滔滔不绝谈起《红楼梦》来。说到黛玉葬花时彩烟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林筱梦也不知不觉中流下眼泪。说到一个个女子死去时，房间里充满悲伤。黛玉死时她们四人都已经哭泣起来，问谁能忍住？我也是带着泪说，含着伤讲。我最后不由朗诵道：“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筱梦不由抽泣，痛心地说：“这首词是在捥我们的心啊，它叫什么？”我指着筱梦的愁眉，淡淡说道：“《枉凝眉》，空下泪水徒凝双眉，于事何补？饥寒交迫下曹雪芹妻儿离世，雪芹先生也由于重病不治而死。真的是，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不说了，不说了……”
此时天色极黑，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深夜。她们回去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看到窗外有一个黑影。闭上眼睡了，哪管它世间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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