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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刘吉民的悲喜剧(1 / 1)

?当天晚上,刘吉民就给在北京打工的大儿子金旺通了电话,要他回来相亲。金旺也没拿相亲当回事,自觉年纪轻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本不想回来的,可是又不好违逆老爹老妈的心愿,无奈的答应了。

10月3日这一大早,刘吉民骑了他那辆黑色的70,挂了货筐就奔镇里去了,儿子相亲不能不置办些吃喝的,大红公鸡家里有现成的四只,大红鲜活的鲤鱼至少四尾,好酒要两箱子,两份猪后腚座才能凑成四成礼。虽然刘广河不让刘吉民拿他当外人,孩子的婚事定下来才是大事。但刘吉民两口子商量着,也不能亏待了媒人,要知道,媒人一张嘴能成一桩亲,也能散一家媒。

10月的清晨还是有些冷入肌肤的,若不穿得厚实些,骑着摩托车要起鸡皮疙瘩的。刘吉民穿了件黄夹克,里面套了件内衣就出了门,雷佳玲喊着他再套件夹袄,可是刘吉民只是挥挥手就踹起摩托车走人了。当一身的鸡皮疙瘩粗粗剌剌的难受时,他后悔不该不听老婆的话,如今只好咬牙缩脖子硬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一直到太阳一竿子高了回来时才好受些。

傍上,刘吉民提了一大块肉和两瓶好酒去了刘广河家商讨相亲的相关事宜。刘广河留他边吃边谈,并把村主任牛长富也叫了过来。刘吉民也没客气就爽快的留下了,两人知根知底,哪还有作假?吴冬梅也热情的切熟肴炒菜,很快,四个熟肴先摆上了桌子。三个人边喝边聊,除了相亲一事,还有刘广元他们的事,一时酒入愁肠,话题见多,三个人竟然喝了将近三斤。当东方的月钩姗姗挂上树梢时,三人才醉醺醺的道别各自回家。

第二天,刘吉民又睡了个懒觉才起来,确实浑身酥软难以舒展开筋骨。吃过早饭,喝过一杯茶,刘吉民觉得自己浑身有些麻痒,心里纳闷道:“怎么麻痒呢?以前还喝过更多,也没麻痒啊?”一面伸手挠来挠去的,非常不舒服,正烦恼间,忽然记起前几天酒店一事,暗暗道:“不是传染了性病了吧?”马上冷汗突冒,脸色青灰起来,一颗心竟然虚空得难受。

“我若得了,老婆呢?该不会也——”这一寻思,刘吉民闭眼悔恨不已,早已把自己千刀万剐了。眼看着儿子的婚事来到近前,却横出这一道子晦气来,若是传出去,不要说老脸没有,连带着两个儿子也跟着丢人了!此时的刘吉民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坐得住喝茶?远远望见老婆雷佳玲正往屋里来,不得不强压下惊慌,起身去了里屋。雷佳玲推门进来,笑道:“10点多金旺就能赶回来,你别忘了接他去。”

“嗯,知道了!”刘吉民只觉得自己的话似乎飘了起来,可是却又按不下来,满眼里是对妻子的愧疚。正茫然无措间,忽然又记起,自己当时是带了套子的!这才心安了些,但还是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毕竟带着套子也不绝对保险呢!咬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卫生所看看吧,说不定是其他毛病呢!熬到9点半时,刘吉民给雷佳玲说自己有点事早去一会,马上骑了摩托车出门看医生去了。

当他给那位人唤作“李瘸子”的乡村医生叙说了自己的病症时,个头不高头发花白的李瘸子看看他身体麻痒的地方,皱皱眉头,却是吓了刘吉民一大跳,还以为自己估计准了呢,死的心都有了!只听得那李瘸子慢慢道:

“喝酒来吗?”

“喝来,昨晚上喝了一斤。”

“嗯,受风了,明儿个就得起风疹了。吃两包药就没事了。”

刘吉民这才觉得全身有了些活气,几乎激动地又要死过一回了,伸伸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死气来,连连点头答应着。看看时间,快到十点了,赶紧掏钱拿药,欢欢喜喜的骑车去了车站等他的儿子金旺了。

千里有缘一线牵。也是缘分到了,刘金旺跟女方一见面就彼此喜欢上了,自然人们也是皆大欢喜,没过几天,一场热热闹闹的订婚宴后,婚事居然就这么简单顺利的定下来了,而且女方心甘情愿的跟着刘金旺一起去了北京打工。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刘吉民两口子更是兴奋得几天都难以入眠。自此以后,刘吉民咬牙发誓,再也不去酒店快活了,有那么一出,死过的心都有了,还是自己的老婆好,起码叫人放心。

秋忙已毕。一天傍晚,刘广河便让刘吉民约了朱长忠,提了好酒好烟六个熟肴去了朱长忠家。朱长忠自然晓得他俩的来意,当下让老婆炒了几个青菜,凑成一桌,几个人边吃边谈。

只是酒过三巡,却不知如何提起了,毕竟那是事关脸面的事。朱长忠和他们俩言来语往,抽烟喝酒,席间三人笑语相闻,却是各怀鬼胎。刘吉民倒是想开口,可是事不关已啊,一矛一盾,还是刘广河开口比较合适。终于,刘广河起身提壶给朱长忠倒酒道:

“大哥,来,兄弟敬你一杯,老大哥,咱兄弟俩好久没喝个痛快了!”

“坐坐,坐下,刘书记,我这里,哪能你倒酒?”朱长忠也起身道。两人推让一番,终于商定共同喝酒,这才彼此落座。

刘广元心里暗道,唉,这一个‘书记’,恐怕是没戏啊,仍是强作欢颜,一起和朱长忠喝了四个,口里道不够尽意,便又是四个。八个酒后,刘广河渐渐赤红了脸,给朱长忠递烟点着,自己也吸着,吐着烟气,慢慢道:“大哥,兄弟没做对不住您的事吧,这些年,咱哥俩处得应该不错吧。”

朱长忠知道,刘广河今晚来就是要说这句话的,自己也不愿听到。刘广河说的没错,他们从没有翻过脸,处得确实挺好,虽说大都自己拿钱买脸,可是谁干书记不是这样呢,人情来往嘛。怎奈刘广元那里也抹不开面子,看得起自己,事已至此,却是无台阶可下了。只是拿什么话回呢?朱长忠暗暗叹气,颇有几分悔意,几分尴尬,只好打酱油道:

“是啊,是不错。”

“那大哥你图的啥呢?”

朱长忠微微叹气道:“刘书记啊,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说也是得罪你,不说也是。”

“有什么需求大哥尽管说,只要兄弟能办到。”刘广河醉眼朦胧中含着几分期盼,一分恨意。

朱长忠只感到坐如针毡一般,脸色很是难看,何至于此呢,可是若就此退出,跟朱长明一样?他,还有脸面在刘家店混吗?一得罪没二得罪,看来,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唉!几十年的老脸如今也顾不得了。

刘广元看重朱长忠,不仅仅是借这件事来化解两人的恩怨,更是知道朱长忠是个耿直的,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老党员。刘广河跟刘吉民最后才来这里喝酒拉拢,也是这个原因,这个老党员骨头硬着呢,不过,试试总比不试好嘛。至于刘广元,刘广河没拿他当根葱,都是一个家族的,却带头折腾自己的兄弟,却让刘广河恨到骨子里了。所以,注定了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酒。

当月色皎皎,刘家店处处撒满了银光之时,刘广河和刘吉民从朱长忠的大门里辞别出来。醉醺醺的走了一段路,刘广河才嘶哑叹道:“唉,也没把人都为下了!由他们去吧!”只顾自己在前面走着,刘吉民在后面小心的跟着,一直把刘广河送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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