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趁着街上人少,把门口的圪渣收拾利落,置买卖最讲究的就是门面。”吉老板又喊。
“放心吧。俺这就叫人拾掇。”冯三奎答应着回了货栈。
不一会,出来了俩个伙计,一人手里拎着把大扫帚。
布信认出其中一个是冯三奎的本家侄,小名叫狗子。另一个他看着面生。
狗子一下台阶,一言不发抡起扫帚就扫。
尽管布镇大街上都是青石板路,但毕竟灰土还是有的。
顿时,大街上尘土飞扬。
也许是人们还心有余悸,也许是……反正要搁早先逢集,方邻近来赶会的人,早已熙熙攘攘。可眼下,街上也就是稀稀拉拉有几个人。
大街上本来人就不多。突然荡起的尘土,更是让人措手不及。行人下意识有的躲让,有的尖叫,还有的……
一个黑衣人非但没躲,反而捂着口鼻跑到了狗子跟前,抬腿照着狗子就是一脚。
“你,你踢俺做甚?……”狗子瞅瞅黑衣人。
“巴嘎!”黑衣人瓮声瓮气。
“你是日……”狗子没把话说完。
黑衣人又要抬腿。
“……”又过来一个黑衣人叽里咕噜不知喊了句什么。
先前的黑衣人瞅瞅喊话的黑衣人,气呼呼地没敢吭声,回头朝狗子晃晃拳头,悻悻地走了。
狗子瞅瞅身边的伙计,将手中的扫帚一扔,也回了货栈。
不大一会,冯三奎走了出来。径直下了台阶,拣起狗子撂在地上的扫帚,长叹一声,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返身往回走,顺手把扫帚靠在了门边。
布信浑身一激灵。其实,将将过来,他已经注意到了,德鑫货栈虽然和平常一样,还是开着门,但只是开了中间的两扇。这是何掌柜报警的暗号。还有,他也发现了:德鑫货栈周围虽然没有了凶神恶煞的保安团,但为数不多的行人中还是有几个黑衣人显得实在扎眼。布信虽然不敢断定这些黑衣人是干啥的,但总觉得有些可疑。这也是他没有冒冒失失直接进德鑫货栈的一个原因。还有,尽管头将黑衣人喊话,他一句也没听明白,但叽里咕噜的腔调让他突然想起了土堡被围时的情景。“是日本人。”布信心里暗道。
还有,冯三奎,看似顺手把扫帚放在门口,是有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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