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当日盟约已定,宋真宗在此送辽国萧太后和辽圣宗北还,特立此碑,以作纪念。
碑高一丈有余,宽有个七尺左右,碑文为宋真宗所赋《契丹出境》诗,由名相寇准亲笔所写,字大如掌,苍劲挺拔,秀丽流畅。
王伦等人正自看着,旁边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大人,听说那完颜阿骨打正率众猛攻辽国中京,辽人这次十有九是支撑不住了。”
“官家此次复用大人,应当便是要为北伐做准备。”
“如果能趁机收复幽云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未竟之事业,大人当可以青史留名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北国立国二百多年,颇通教化。”
“今日我助蛮夷之邦,攻礼仪之国,是为不仁。”
“澶渊城下,宋辽约为兄弟。百余年来,虽偶有摩擦,却从未毁了盟约。”
“如今弟邦有难,兄不救不说,反而伐之,是为不义。”
“行此不仁不义之事,就算是得了幽云之地,也未必是件幸事啊!”
王伦原本只是随意听着,到了这里,也留上了心。
他有后世的上帝视角,自然知道宋金共约攻辽的“海上之盟”,为日后的“靖康之耻”埋下了伏笔,着实是个馊主意。
但此世的官员,在满朝对幽云十六州的幻想中,能有这样的见解,已属不易了。
此时,一个更年轻的声音响起:“大人此言甚有道理。”
“但是依学生看来,辽帝昏庸,辽国从上到下已经烂在了骨子里,再难搭救。”
“如今我若不取,不出两年,便会都被女真得了。”
“倒不如我先取了,加强战备,日后女真人攻来,也有个缓冲可战之地。”
听了这话,王伦大为诧异。
顺着声音看去,右手后侧不远处,站着五个人。
当前一位老者,就是那说话的官员。后边站的两个,是他的随从。
老者旁边站了两个青年,应当就是先后说话的两个年轻人,却不知和老者是什么关系。
王伦看着这五人组,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老者听了那青年的话,也是一愣,半晌说道:
“鹏举能想到此处,境界便已比老夫高了一层。”
“只怕当今官家,满心都是开疆扩土的雄心壮志,却没有防范于未然的忧患意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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