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把自己定格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好似在俯视晁凌他们一般。话语当中,轻蔑,高傲之意根本不加掩饰,表现的很是明显。
跟着他来的两个年纪稍大点的中年人,好像是他的护卫,也是一脸的不屑与讥讽。
晁三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一把年纪,已经忘记多少年没有被人如此驳斥了。
而此时,竟然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后生不留余地的驳斥,虽说他是仙家门派的弟子,但晁三依旧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晁凌本身听着他那跟苍蝇一样的嗓音,就感觉浑身难受,此时那少年又是如此的盛气凌人。
于是晁凌想要捉弄他一番,悄悄伸手在背后轻轻拍了拍大黑的屁股,示意大黑去把周青山的裤腿咬破,想要打压一下他那高高在上的气焰。
大黑很有灵性,特别是吃了“仙丹”之后,此时会意,很自然的从椅子后面绕过去,而现场的其他人很少会去在意一只狗。
不过,大黑此去,却是狗入虎口。
“擦,哪里来的死狗。”周青山的反应快的远远超出了晁凌的预料。
大黑才刚刚靠近,周青山便一把将桌子掀翻,站立而起,一腿就向着大黑抽去。
“呜呜呜!”大黑刚刚咬住周青山的裤腿,就被周青山察觉,并且一脚将它踢飞到院子里,大黑凄惨的叫声响起。
晁凌没有想到,周青山竟然会因为大黑咬了他的裤腿一口,而下如此狠脚。
见大黑被踢飞到院子里,晁凌立马抽身跑了出去。
跑到院子里一看,此时的大黑已经昏了过去,两条后腿软绵绵的扭曲的不成样子,显然是已经断了。
大黑的嘴里,还在向外冒着血丝,两只眼睛都有点翻白了。
晁凌顿时心里一痛,将大黑抱在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晁二猛他们也跟着跑了出来,见晁凌抱着大黑在哭,而大黑已经昏迷,生死不知。
周青山先是盛气凌人,对晁三毫无礼数,视作奴仆。现在又对大黑下此狠脚,眼看大黑已是奄奄一息,他们心中都有一股郁火,但是左右想想,又不得不强自把火气压住了。
这个少年,明显在玄清门内地位不低,若是发作,与他结下梁子,晁小虎在门内估计少不了会被欺压。
晁三爷心里也是感觉憋闷,大黑是晁二猛养大的,从小到大,都无比忠诚。看家护院,更是尽职尽责,与他们非常亲近,早已视做家人一般。
而此时,却是因为在周青山的裤腿上咬了一口,甚至洞都没有留下,只是咬了一排牙印,却是直接被这个来自仙家门派的少年打残。
大黑被一脚踢成这般模样,晁凌心里愧疚难忍,并且怒火中烧。
感觉到大黑还有心跳,他把大黑轻轻放在地上,随即站起,转身。晁凌双眼盯着屋内,眸子里,紫金色的光彩如游丝般幻灭不定。
周青山将大黑一脚踢飞之后,完全没有去理会大黑的死活,而是又安逸的翘起了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
在他的眼里,一条狗命,贱的不能再贱了。
晁凌身体挺得笔直,牙齿咬的很紧,迈开步子就要向屋内走去。
“嗯?爹?!”晁凌被挡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爹晁二猛。
看着儿子眼里的憋闷和怒火,晁二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粗糙的大手,拉着晁凌走到一边去。
“爹你为什么拦住我?”晁凌有火无处发。
“凌儿,你听爹说,爹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你能敌得过他吗?他身边还有两个护卫,虽然没有出手,但肯定也很厉害。我们跟他起冲突的话,根本讨不了好。而且这样还会更加得罪他,看他那样,显然在你虎子哥的门内地位不低,若是因为我们这次得罪到他,那么他回去定然会欺压你虎子哥啊。”晁二猛难得这么语重心长的说一堆话。
晁凌攥紧了拳头,眼里还含着泪花,听了晁二猛的话之后,只是闭口不言。
晁二猛看了看周青山所在的屋子,又侧过头对晁凌说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晁凌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看着晁二猛转身进屋的背影,他眼里突然闪过一道慧光,随即松开了攥紧的拳头,但眼神却是变得很坚定。
晁凌的二叔晁忠旺将大黑抬到阴凉处,晁凌在那里陪着,帮大黑用药酒浸泡下半截身子,没有再进到屋内,好在大黑的命硬,吃过“仙丹”,伤势暂时缓住了。
“仙师慢走,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仙师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容易,总算把周青山招呼走了,晁三面热心不热的在门外送客。
周青山斜睨了晁三一眼,轻哼了一声:“当然,只是狗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向大黑,也没有说是一只,还是一群。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嘴里指的狗,是晁凌他们。
不过,他所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在他眼里,晁凌他们,就如同狗一般,贱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