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薱不置可否，她没有选择余地。
神农健君，“你真以为没见我之前，一切就都顺利？”
寒薱：“……”
“说正事前，有必要向你透露虚空界的一些真相，你再决定是否与我交易。”神农健君稚嫩眼神，露出他年纪不该有的神色，“知道为什么虚空界要封住所有出入口？”
“因为虚空界先祖曾于祖地有过契约，互不侵扰。”寒薱照搬史料上的理由。
“当然，这可以是一部分理由。但是太蹩脚。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神农健君缓步走回密室中央的地台，觉醒消耗太多能量，当下他还很虚弱。
“那是因为什么？”再次被暗讽没脑子，寒薱语气中有着不忿。
“宇宙无垠，但天地之气并非雨露均沾。我们把同一日月照耀的四大洲及其中七山海，称为一个小世界。积一千这样的小世界，为一个“小千世界”；积一千“小千世界”，为一个“中千世界”；积一千“中千世界”，为一个大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为一领域，而这样的领域，我们已经探明的超过三千。
我们将这些世界划为四个行政级别，域、界、门、纲。每一纲则代表一个中世界，以此类推。每高一个行政单位，天地灵气即是不同。”神农健君侃侃而谈。
寒薱被庞大的体系所震惊，失声问道：“虚空界属于哪个级别？”
“域，一个大千世界就有十亿小世界，而我们需要管理三千大世界，无暇顾及过来。所以才立下不准随意出入各自世界的规则。特别是虚空界，心术不正之人一旦逃出，那将成为祸害一方的魔头。”
“原来如此，那这些与我们交易有什么关系？”
“五千年前，邻域攻入虚空界，带来一场浩劫，但它们的实力在三千域中算不得强。在宇宙深处，是无尽的暗能量，生活在那里的有灵生物无时无刻不要防备被暗能量侵蚀，即便如此，还是不少生灵被暗能量吞噬。
被侵染之后，这些生灵实力猛涨，开始疯狂向外扩张，眼看就要朝着虚空界来，对虚空界而言，是一场灭顶之灾。”神农健君怅然若失道。
“为什么不把消息公布，让所有人做好准备？”寒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满目凄然，一连串问号抛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你们有何打算？”
“不公布是因为怕引起恐慌。按计算，时间已经不足十七年。至于打算，是有一些的。战斗家族会战至最后一人，为其他生灵争取时间。
而我们守护家族会护送虚空界生灵寻找新的家园，进入宇宙流浪。所谓神位之争，从一开始就是伪命题。”
提到战斗家族，神农健君凝重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轩辕元坤那小鬼，到时候可别被吓尿。
神农建君轻飘飘的话，在寒薱那儿却是震聋发聩，他们就没想过逃吗？利益至上的世道里，为了他们眼中不足轻重的世人值得吗？
至少他们的做法是反直觉的，最起码不符合冰神族生存的底层逻辑。
神农健君，“你对我们两家族有成见？”
寒薱晃了晃脑袋。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当你看着父母、儿女、兄长、朋友、同胞，一个个相继倒下时，生命就已经成了空壳，唯有仇恨。
因此，不管世道如何，我们还是最愿意和你们生活在同一日月下。”神农健君语气无意，似是诉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
寒薱很是动容。
“最开始的确是如此，但话说回来。如今我们掌握的力量，已经可以轻松为族人自保。所以，我们之所以这样，实际就是伟大。”神农健君说这话，语气更加平静。
而在寒薱耳里，就变的玩世不恭。真不要脸，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你口中交易与此次灾难有关？”寒薱询问道。
“你可知我们修炼所有境界？”神农健君却是反问道。
寒薱，“降生、入胎、出胎、布施、持戒、出家、忍辱、精进、降魔。”
神农健君，“不对，至少不全。据我推测，后面至少还有禅定、般若、成道、转法轮、涅槃，这五境界。只要我和圣子其中一人，能够在灾难来临前步入般若，这局就有解。”
“当年，你们守护家族那位大能就是降魔境。几千年来，也没听说过有人能超越此境。”寒薱疑虑道。
“时代进步，天赋亦是不同往日，极限自然会高。我们的交易与这境界有关系。”神农健君作出解释。
寒薱竖起耳朵，作倾听状。她隐隐感觉，他接下来说的话，会决定虚空界未来走向。寒薱智商终于是在线了一次，她猜测没错，多年后回忆起过往，这次交易是她毕生的荣耀。
“降生、入胎、出胎、出家、降魔、成道、转法轮、涅槃为相；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为六度。六度成则道成，每个境界其实都代表着一种人生状态，所以最快的修炼就是经历，可我毕竟身份特殊，在虚空界经历这些已是不可能。”
“那你是想……”说到此，寒薱被自己大胆想法吓住。
“自我出生起，灵识即被斩为四份。分别去了不同世界，毫无避讳的说，其中一部分在祖地。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去辅佐他。”神农健君吐出一口浊气，身心似是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