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被缓缓打开，林涛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明光光的光芒，拉长了他的影子，在他的脸上打出更加深邃的轮廓。
倪永孝缓缓的抬起了头，闪亮的眼睛与林涛对视。
这两个人终于在这一刻见面了。
倪家话事人，见习督察。
他们一个坐在椅子上，目光阴狠如狼。
一个站在灯光下，神色如同高高在上的雄鹰。
四目相对，但却没有在空气中引起一连串的火花。
相反却异常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倪永孝的眼睛里却始终带着意外的神色。
“呵呵……”
“呵呵……”
两人同时笑出了了声。
林涛拿出香烟，帮倪永孝点燃，自己也点燃一只，坐在倪永孝的对面。
沉默，两人都静静的抽着烟，让原本就安静的审讯室更加安静。
尘埃在空气中漂浮着，倪永孝的脸笼罩在烟雾之中。
香烟燃烧了一半，倪永孝在缓缓开口。
“我老爸说，我们出来混的，不管你做了什么，迟早有一天都是要还的。”
“四年前，他死了。”
“我等了整整四年，本来我以为，今晚港岛的历史一定会改写。”
“但却一败涂地。”
“出来混，的确是要还的，但是我没想道，会这么快。”
林涛静静的看着倪永孝。
平心而论，对于现在的倪永孝，他但是有些佩服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这么淡然，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顿了一下，林涛也开口了：“你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只是可惜，选错了时机，现在这个时候动手，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
倪永孝点点头：“我不该等这四年。”
“没错。”林涛点头。
四年前，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空气中仍然没有一丝的火药味，好像此时此刻是两个老朋友见面一般。
林涛缓缓叹了口气，说道：“小的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加入黑帮。”
“是因为酷吗？还是因为走投无路？”
“后来我明白了，是因为时代，在这个时代，黑帮早已经渗透了一切。”
倪永孝点点头：“我曾经想做个律师。”
林涛咧嘴一笑：“我曾经想做个大哥。”
“但你成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