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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雾(2 / 2)

而那名操控员开始剧烈的咳嗽,全身开始发黑,眼球黑暗上涌,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持续数秒后,这名操控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轻飘飘地说了一声:“等一下,把号吞噬也送进去,目标,就是那个少年……”

渐渐的,整个航舰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黑雾降临…………

……

……

年月日:,夜半子时。

这一天,是举国欢庆的一天,距离一年当中最隆重的节日来临不到五分钟。大街上张灯结彩,富有喜庆意味的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照亮了街道上每一寸马路。虽然已经夜深,但是在落衡广场,百货国贸,落衡公园里面依旧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街边不时闪现出顽童扔鞭炮的身影,一旁的大人们成群结队地围在一块,融悦心的笑意于手中的火烛,漫过导火线,顺着窜天猴直升云霄,预祝跨年的庆意。爆竹、鞭炮声响遏行云,连绵不断,火花在空中印染出缤纷的色彩,红色,蓝色,绿色,紫色,让原本漆黑之中隐隐闪烁着异光的天空变得更加诡异。此刻的喜悦噙满人们的心,以至于无人发觉,天空好似一层浓重的黑布笼罩着大地,空气仿佛凝固在某一刻。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人们开始了倒计时……

福与祸,仅仅一秒之隔……

在这座经济发达的城市,人们都在庆贺新年的即将到来,唯独这一位少年…

华夏国东南部城市洛衡市市中心地带,周边残余着星星点点与大城市格格不入的小街村,其中一处简陋的贫民居。

房间里简单质朴,仅仅只有一块不足平米的客厅,窄小的阳台连接着简陋的厕所,以及唯一一间卧室。这件卧室带有粉嫩少女的装饰,质朴而又细腻,一侧靠墙处摆放着木质衣橱,另一侧靠有木质书桌,书桌墙上还挂有一副一家四口,父母和年幼的兄妹并排微笑的破框照片。客厅的一块墙角整齐地堆叠着白蓝色格子棉被,以及几层粗制的被垫。

“张叔,你就再宽容几天吧,生产队那边马上就会发工资,我就有钱给你交这个月的房租了。我妹妹已经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只要多给她些时间,等拿到了奖学金,我们一定能还清拖欠您的房租的。”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灰色花边长裤,脸上脏兮兮,头发乱蓬蓬,看起来营养不足,无精打采的少年站在生锈的铁门口处,因为寒冷颤抖着身躯,却用瘦弱的双臂,拉着站在房门一旁,被自己称为张叔的中年人苦苦哀求着。

张叔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则沐蓬乱的头发,看着则沐眼中闪烁的泪光,无奈地说道:“则沐小子,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是,可是你已经拖欠三个月房租水电了,已经严重违反了条约规定了,更何况,你张叔我也要养家糊口啊……唉,罢了,如果把你赶出去,我回家肯定会被你嫂子给臭骂一顿的。你张叔我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知道你小子的身世之痛,还有你要抚养你妹妹的困难……算了,再宽限你一个星期吧。”

那个被叫做则沐的少年感激涕零,重重地鞠躬道:“谢谢张叔了。”

在这个欢庆的日子里,一位名为则沐的少年却要为了生活而焦头烂额。

原本则沐有一个十分和谐美满的家庭,父母都和睦相处,父亲的事业也蒸蒸日上,公司如日中天。可就在则沐年幼时,谁知道一场变故,供应商将父亲给骗了,卷款逃到国外,结果父亲没钱还债,信誉一落千丈,最后公司也倒闭了,父亲心急如焚,重病复发,就这样西去了。母亲也因此收到了重大的打击,在残酷的现实下,从此变得疯疯癫癫,无奈之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只留下了尚未成年的则沐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则沐只能进入了一个贫民窟的生产队做些小杂活,租一栋十分便宜的民居,供妹妹则诗涵读书。

则沐一出生便患有一种罕见的病症,被称之为冷冻胃病,这种病的主要症状是自己吃进去的食物在胃里面会被复杂的化学反应转化为难以吸收的冰渣似的杂质,最后完全碎成富含营养的冰水被排出,而自己完全吸收不了一点的营养,这便导致了则沐从一出生就只能勉强靠医院专门配给的类营养素活下去,因此天生便体弱多病,体质羸弱,面黄肌瘦。

这种病自古以来便极其罕见,一般得过这种病的人刚出生就无法活下去,死于襁褓。古时候迷信,说这种病是上辈子坏事做尽了才得来的。尽管已经是现代了,但所知道则沐患有这种病的有些人,仍旧会怀着一种恶意的眼光看待则沐,仿佛就是他的降生导致了他的家庭的不幸发生。现代医学无法从根本查出病因,这种病仿佛真如恶魔诅咒得来的一般诡异。

如今则沐已经岁了,而妹妹岁,家里的积蓄已经几乎花光,则沐面临着无家可归的现状,只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幸亏妹妹则诗涵天生机敏聪慧,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三,领了不少奖学金,高考更是考进了一所洛衡市的重点大学,并且妹妹则诗涵勤奋好学,即使是现在新春佳节,妹妹也留在学校抓紧时间补课,同时找了一份奶茶店的兼职为哥哥分担压力。由于人美音甜,深讨人喜爱,工资自然高人一头。

则沐在妹妹的衣柜里捣鼓一番,翻出许多厚衣物,再经过精挑细选,反复斟酌之后,挑选了几套自认为妹妹会喜欢的衣物放进包裹里,顺手穿起放在木椅上的黑色带帽外衣,披上便往外走——这是则沐的妹妹用自己积累的零花钱给则沐生日当天买的,则沐一直很珍惜它。

则沐走出了家门,将发出‘吱吱’声响的生锈铁门带上,用钥匙插梢,反锁了门。

走上了泥沙铺盖的大道上,则沐拿出他的那个板砖牌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看时间:时分。同时不经意瞟见发来的一则祝贺短信,内容大致是俗套的祝福语,只是最后一段附上了一句奇怪的话:“最近疑似七彩流星雨降落地球,我国多个地区可以肉眼观测到,请各位在欣赏流星的同时注意不要被砸到了脑袋。”不过则沐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一段时间的等待过后,电话接通了,听着电话那头悦耳的女声,则沐内心不由得舒缓,笑意悄然绽开。

“喂,哥,你知道吗?最近真是好运连连,先是李楚灵和童邢烨两个超级大明星来到我们市,就在刚才还发生了超梦幻七彩流星雨,其中就有一颗黑色的流星掉落到了我们学校里面的操场上哦!真是太神奇了,就像天外来物一样。我现在正疯狂赶过去,要不然连外围都挤不到,不说了,拜拜溜~啊……”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的喊叫、求救声后,电话挂断了,不过则沐没有多想,权当是那群学生的疯狂行为,于是将板砖牌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吱~嘣~”已到新年,远处飞起的烟花已然绽放,肆意挥洒着色彩,向人们喧嚣,映亮了漆黑的夜空,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则沐内心陡然升起一丝对生活的希望。只是则沐没有注意到,烟花绽放的一瞬间,天空中悄然划过一道道猩红、幻紫的轨迹……

寒风潇潇,刺骨寒冷,吹到则沐的身上,让则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缩起了身子,搓着手,哈气,不由得想到:“这么冷的天气,妹妹肯定也很冷,我得加快脚步了。”

则沐沿着老街一直往前走,道路上车流稀疏,叫卖声不断,暗处的巷子里闪烁着暧昧的荧光,成人用品店藏于其中,瞥了一眼过后,心中自嘲道:“呵,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有女生喜欢我了吧……”

路过了便利店内屋里肆意喝啤酒划拳的壮汉们,理发店里拿着手机开黑的奇异少年们,以及正在烧烤店里摸麻将的大姨大叔们,则沐走出了旧村社昏暗的道路,来到主路上。大街上多处高楼上挂有海报亦或是视频,几乎全是两个超级流量明星的宣传,看样子,有两名超级明星的到来,让落衡市掀起了很大的波澜。

不断呼啸席卷而来的猎猎劲风让则沐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从远处往来酷似藐视别人的神色。尽管这并非则沐本意,但好巧不巧,从不远处走来一个踉踉跄跄的酒鬼,打了一个酒嗝,带着找茬的意味走进则沐,嘟嘟囔囔地说着:“吾……嗝~嗯?喂!臭小鬼!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啊?混蛋!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找死啊!”说着,这个酒鬼用力地推了则沐一把,轻而易举地将则沐推倒在地,手中的包裹散落在地。

则沐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不住地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放过我吧……”

那个酒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则沐上下打探了一会儿,轻蔑地扬起嘴角,道:“切,还以为是哪,哪路神仙呢,结果就一软蛋啊。嗝~吾……趁老子心情好,赶紧滚!”说完,自己趔趔趄趄地走开了,只留下一脸落寞,孤寂的则沐,独自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拍掉妹妹衣服上的灰,整整齐齐地折叠好后放回包裹里,对于自己黑色外衣上沾染的灰尘却不管不顾。

在昏黄的路灯下,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则沐的消瘦身形显得孤独,寂静……

待则沐再次起身,却突然感觉脑袋一痛,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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