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大人所料,他出城了。不过……他要真是细作,怎么办?”
“细作没这么好抓,真是细作,捉住了放在牢里浪费粮食吗?”方泽光没好气地说道,“目光放长远一点,我可是很期待他的表现!”
真是细作放了也就放了,也不缺那点功绩,但他觉得那个罗归藏能给带来意外的收获。
御史失踪,货队人员全亡,三比时间内限时拘捕……都指向了他们的上级在隐瞒什么。
能用凡人体魄袭杀两位二境修士,别让我失望啊……来路不明的罗归藏。
提示的这么明显了,还不去调查阳谷县的杜行健货队真正的死因?
……
罗归藏此时背着匆忙收拾好的行李,照着书简上的信息朝着尖顶山行去。
阳谷县的路没有被封?杜大哥他们的死另有隐情?
罗归藏阴沉地思索着,杜行健他们是他耳聋时唯一给予他温暖的人。如果不是因天灾而死,而是人祸的话!
方泽光为什么要提醒我,他看出来我的照身帖是伪造的了?没有当面揭穿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去解决眼窍的问题,再去寻找真相!
山路虽然崎岖,但比起先前下雨时一片泥泞不堪的烂泥路相比,简直好太多了。
……
“薛大人,别来无恙啊!这种事情要劳烦我们苍潭三怪出山?”
只见两男一女拎着一人来到一处价值不菲的宅院门前。
左边男子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隆起,肩上扛着一把厚重的铸铁禅杖,背部刺着张牙舞爪的黑龙,看他头顶锃亮的光头,一看就是一个花和尚。
右边男子头发花白,身型瘦削,左手抚着长长的白须,右手拿着一只拂尘,步行稳健。
中间一女子冠博带,宽大的儒生袍遮住了她的身型,一手拿着古朴的凉扇,看不出是什么路数。
道佛儒三道人士混在一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维和感。
“给薛大人的见面礼!”右边男子凶相毕露,将一位匠人打扮的摔砸在宅院的台阶上。
此人,正是为罗归藏伪造身份的江延木匠!
“方泽光不知为什么亲自去查一个叫罗归藏的人,属下觉得他有问题,于是亲自去查。”男子得意洋洋地笑道。
“这个家伙的身份是伪造的,此人就是为他伪造照身帖的匠人。”
“大人,那人很可能就是杀了你两位死士的人。”
“沈飞越,有证据吗?”薛定山一脚踩在江延的头上,后者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什么时候,你们可以绕过官府做事了?”
“自然不敢,可是宁错杀,不放过!”沈飞越咬牙认错道,“不知为何县衙捕快放过了罗归藏那人,他已经出城了。”
“你的意思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泥腿子杀了我两个二境死士?你放跑了他,你还在我面前邀功?”
薛定山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他不怒反笑道:“为什么不连那个凡人一块杀了呢?这就是你的宁错杀,不放过!?”
“大人,我们不知道罗归藏的长相啊!一个刚来城里两三天的不明人士,谁认识啊!”道袍老者慌忙解释,“这才一时不慎,放跑了那厮。不过只要我们问清他的打扮,定能斩草除根!”
“季长青,你比沈飞越识趣多了。”薛定山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抛给他们一袋叮当作响的钱袋。
季长青脸上一喜,袋里自然不是普通的钱币。否则,他们为什么要为这个杂种卖命?
“搞定后,去一趟阳谷县把黑羽带回来。”
……
浦宁城,环玉当铺。
“小方,城里的木匠大师江延失踪了。”徐掌柜拉开柜台口的幕布,慵懒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