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精制成的铜钱？真奢侈！”
方泽光掂量几下苍潭三怪从薛定山那里得来的报酬，心满意足地收进袋里。
罗归藏冷不丁来了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给我的庆祥通宝，哪怕再怎么往上面抹灰，铜钱使用过后的磨损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呢？为什么一进城里就开始戒备起来了？”
“一开始跟踪我的渔户带着的鱼有咸味。”
方泽光一听，哈哈大笑。“李若水真是靠谱，请的人居然用海鱼假装渔户！”
“李若水？”
没印象的名字。
“巡按下的左判官，有几分本事。但做事粗枝大叶，急于求成。”方泽光把玩了一会金精铜钱，“怎么？你答应了？”
“我还有选择吗？”罗归藏认命一样地包扎好伤口，“你怎么知道我和杜行健见过面？为什么我听不见你靠近的声响？那个徐掌柜什么人？城里到底有你们多少人？”
“停停停！”方泽光连连摆手，“一个一个来！”
“你的衣服是货队标准的头领衣服，后颈部位其实是有货队的标识的。”
哈？我换给你们的衣服卖了我自己！？
“城里说实话真没我们多少人，你看到的那个渔户啊、黄褐衣啊……都是我们招来的低境修士，相当于听调不听宣的那种。请他们帮点小忙还行，但真要做大事……哼！”
方泽光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他取出一个小袋子，倒了一半金精铜钱进去，丢给了罗归藏。
“拿着，分你一半，这也算是修行资源的一种。”
“至于罗小兄弟的耳朵为什么听不见我的声响，呵，别小看修士了，他们如果知道了你的能力，非常容易就能针对你。”
“像是隔绝声音的小术法，或是加快流血让你支撑不住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所以……把握好那个度，别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能力。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吗
罗归藏暗暗记下，抬头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我要是想去天下其他地方看看，你会阻止我吗？”
这个问题关系到了他对这个组织的态度，他是必然要去名川大山深处去寻找山海异兽的，倘若不能……
“御史台本就有监察天下的职责”
“普天之下，凡我大夏国土所到之处，为百姓求福泽者，百无禁忌！”
……
“啊呜呜呜！为什么老娘还在这里刮鱼鳞啊！说好的大活呢？”
一身素衣的李若水欲哭无泪地在手上刮着了一条又一条的鲜鱼，当初她选身份时就不该草率的啊！
“头，老徐吩咐我们找的江木匠捕快找到了，说是上山砍木料失足滑落，尸体已经入殓了。”
老渔户讨好地接过一条处理好的鱼，迎来的却是李若水看傻子的眼神。
“头……”老渔户欲言又止。
“老徐要查的人是意外死的？你信吗！？”李若水一刀插在一条鲜鱼上，鱼腹上顿时开了个大洞。
“再查不出有用的，削你供奉哟……”
另耳边彻骨寒冷的声音响起，老渔户顿时打了个寒颤，慌忙答道：“有！有啊！我查出来城内西关道靠近李家从食的小巷里死者的身份。”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官府的人不知为何一直隐瞒死者的身份，只是吩咐一定要抓住人犯。
李若水蹙眉微愣道：“没搞错？”
两人皆曾是锐金县首富林守业的家中护卫，二境修士为什么会委身于一个凡人家中？官府垄断下凡人一般是搞不到修行资源的，没理由修士会自断前路委身在人家中当护卫。
老渔户突然压低声音道：“锐金县的线人来报，一月前他们离开县城时，皆为凡人！”
什么机缘能让两人一月时间横跨二境修为？官府隐瞒不报？
李若水眯了眯眼睛，心中了然。
“干得不错！待本姑娘找到上司监察御史后，定要为你美言几句！”
老渔户尴尬地笑了几下，“方泽光带着那个可疑的小伙子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不就一个细作吗？”李若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