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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册 第十章 月湖(1 / 2)

?在马车车厢内,傀睁大了他的眼睛,瞪着韩介肩头上的摩摩鸟,说道:「师傅,我总觉得这支鸟很奇怪,为什么它会说人话啊?而且还说的这么流利!」

「呱!我也很奇怪啊!为什么你也会说人话,而且还说的比我流利?」

摩摩鸟此话一出,车厢内的人全都笑到喷泪,傀顿时涨的脸红脖子粗。

「哈哈!傀,这支鸟问...问的真好!我...我也...很好奇啊,为什么你...你也会说人话?你应该...没有这么聪明啊?」魏阒也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断断续续的问道。

「你这个老家伙...」傀快气炸了,一把抓住魏阒,两人在车厢内扭成一团。

「好了,你们别再闹了!」韩介虽然嘴边浮起笑意,但仍旧出言制止。

关於昨天的怪事,韩介只能推说自己也不清楚,至於这支鸟也只能说是无意中发现的,大家虽然很困惑昨天所发生的事,但是查不出来也只好不了了之。

他们的马车已经开始驶入合郡的境内,沿路都是枯死的树木和一片荒凉的景象,满地的砂砾、灰尘,随着大风一起,满天尘雾立即掩盖眼前的视线。

「待会就是『兴估城』了,希望那边的乾旱不会太严重!」雷世璋在一旁担忧地说道。

突然间,马车整个停了下来,黄一飞朝着前面喝道:「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停下来?」

木石老怪喊道:「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说是要打劫!」

「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竟然会有人想打他们的主意?

众人纷纷下了车,尘沙滚滚中,只见左腩和木石老怪的前面站了一群人。

大家走上前去,发现拦住他们的只是一群穿着破烂,手拿木棒的乞丐。

当中一人看起来瘦骨嶙峋,彷佛风一吹就会倒下来,只听他喊道:「我们不要你们的性命,也不要你们的钱财,只要你们将这八匹马留下来,我们就放你们过去!」那人虽然是用喊的,但很明显的中气不足,似乎没什么体力。

「开什么玩笑!」左腩怒斥道:「光天化日下就抢劫,根本就是目无王法!」他拿出了他的封玉刀,打算好好教训他们。

那一大群孱弱的人看到白晃晃的刀子,心中一惊,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把刀收起来,左腩!」黄一飞在后头喝道。

左腩回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黄一飞。

黄一飞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那群人,说道:「他们只不过是这场荒灾的受难者罢了,每一个都是不懂亦仙术的灾民,不要去为难他们,将马给他们罢!我们用走的!」

「可是...」

这时,段南飞也开口说道:「黄前辈说的很对,他们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只是饿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会做这种傻事,马上就要到『兴估城』了,不差这点距离,就将马给他们吧。」

左腩点点头,回过去大声说道:「既然我们的黄前辈这么说,这些马就给你们吧!」说完转身说道:「黄前辈,我们走吧!」

那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韩介一行人,他们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获得这些马,在这个饥荒的年代里,食物汗水可是比任何东西都还要珍贵的。

他们有不少人整整几个月以来都靠着少许的赈粮支持性命,那种饿肚子的感觉真的比死还要痛苦,所以有体力的人早就逃到别的郡州,只剩下他们这些快要饿死的人,依旧留在原地。

想到这里,当场就有不少人扔下手中的木棒,跪下来磕头感谢,那原本已经乾裂的眼眶里,竟然又开始湿润起来。

韩介一行人在那群难民的感激道谢下,风尘仆仆的往「兴估城」前进。

「呱!你的朋友倒是挺好心的,竟然会去帮助那群难民,我说人不是早晚都得死的吗?多活着只是多痛苦罢了,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停在韩介肩上的摩摩鸟一路上叨叨不停。

韩介笑道:「虽然每个人早晚都会死,但是活着的过程却大大的不同,有的人一生只是在虚耗岁月,整天怨天尤人,但有的人却找到生存的意义,即使有一天他要死了,他还是会面带笑容,了无遗憾的死去!」

「面带笑容的死去?有谁会这么白痴啊?要死了还会笑嘻嘻的,我说你的脑袋八成有问题,该吃药啦!」摩摩鸟以一付奇怪的眼神看着韩介。

其实当韩介在那一棵大树下,想起自己答应母亲的话时,他的心态已经进入另一个境界,开始将生和死看的很淡。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管以后会遭遇到多大的痛苦,我韩介都会以坚强、乐观的态度,努力活下去,即使是在人生的最后一分、最后一秒!」这句话一直在韩介的脑中,从不曾忘记,这也是他答应母亲要活下去的誓言。

死,没什么了不起的,最重要的是活着的过程,有一个自己真心爱的人和另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那死亡只不过是轻阖双眼...。

「韩兄弟,你找到的这支鸟可真有趣,我看它刚刚还跟你讲了好一阵子的话,看来这支鸟挺聪明的!」段南飞来到韩介身边。

韩介回过神来,笑道:「是吗?可是你和它相处久了,就会觉得它很聒噪。」

「呱!胡说,怎么会聒噪?」摩摩鸟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韩介和段南飞看到它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相视而笑。

「『兴估城』已经到了!」前面突然有人喊道。

韩介走到前面,远方沙尘中露出一座城门。

韩介一行人来到城门前,却没见到任何银卫驻守城门,一切看起来空荡荡的,十分地荒凉。

走进城内的街道上,路旁倒了许多人,也不知是没吃东西还是生病了,他们看起来病厌厌的。

「大爷!赏一点吃的吧!」路旁一些难民看到韩介他们,立刻拥了上来。

「傀!你们把储物腰带里头的乾粮,全都拿出来分给他们。」

「可是,师傅,给他们粮食的话,我们就没有...」

「照我的话去做!!」

傀无奈的取出乾粮分给那些难民,黄一飞他们也纷纷取出乾粮分给难民,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乾粮就全部分光。

「没有乾粮我们这几天要怎么熬啊?最起码也要替自己留一点!」傀小声的抱怨道。

「你欠揍是不是?」木石老怪做势要打人,一边斥道:「你没看他们饿的不成人样,个个都瘦的皮包骨似的,修炼之人你饿个几天会死啊?况且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很快的就要离开了。」

「是啊!傀,不要这样的刻薄,如果今天你是难民,你也一定很希望有人帮助你,是不是?」韩介也在一旁说道。

傀有点尴尬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师傅。」

一群人继续往前走去,只见前面突然出现几个人,他们正将一些东西搬上推车,段南飞忽然惊呼道:「咦?你不正是颜广泰吗?」

其中一名身形高瘦的人抬起头来,惊讶的说道:「段大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来!来!我向各位介绍,这位是七晶财阀的项主─颜广泰,他负责合郡西区的六间店,是个急公好义的人。」段南飞将他介绍了一下,又转身将众人介绍给他。

颜广泰拱着手,十分客气的说道:「各位都是大名鼎鼎的红卡猎晶人,想不到广泰今天有这荣幸能见到各位!」

黄一飞撑着手中的龙咬棍,上前一步,道:「颜项主,你太客气了!不知道你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颜广泰指着后面的那些人,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正在准备祭祀的东西。」

「祭祀?」众人的眼中都露出困惑的眼神。

推车上放了几个麻布袋,里头不知放了什么,看起来像是圆柱形的东西。

「来!我们边走边说吧!」颜广泰手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

推车在前面走,韩介一行人跟在后面。

「相信你也看到了,由於乾旱的关系,现在不只『兴估城』的人民没东西吃,就连其他城镇的人民也是饱受饥荒之苦。加上我们赈灾的粮食又快不足了,所以迫不得以只好进行古代的祭祀仪式。」颜广泰心情沉重的叙述着。

韩介一行人微觉得奇怪,似乎颜广泰只要一提到祭祀的事,脸色就很古怪。

「我们这边有一个大湖,你们应该都有听说过吧?」

左腩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说的是我们大宁六郡里,最大的湖泊──『月湖』是吗?」

颜广泰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月湖』!这几百年来,不管老天如何的不下雨,乾旱如何的严重,这个湖泊永远都存在。但是在这次乾旱中,它竟然完全枯竭了!」

韩介一行人听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的出话来。

「这个湖泊占了整个合郡的六分之一,可以说它关系到合郡居民的生活起居,因此它的地位十分的重要。在这次的奇怪现象发生后,我们在乾裂的湖底发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根据前人的记载,这有可能是湖神──旯燹的居所。」

「旯燹?」大家都没听过这个名字,纷纷议论起来。

「没错,在『月湖』湖畔有一座荒芜的古庙,是以前的人祭祀旯燹的地方,根据庙里遗留下来的文献记载,当湖泊的水源乾枯之后,旯燹的居所就会显现出来,这时我们必须要摆上供奉的祭品,虔诚的祭拜,这样湖水才会开始从旯燹的居所重新涌出来,我们的百姓也才会有水喝。」

讲到这里,众人才知道他们要祭祀的是湖神。

左腩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祭祀过后,不论有没有水,至少百姓的心里会稳定一点。」

颜广泰无奈的说道:「这根本就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等到了湖畔之后,你们看了祭祀就会明白的。」

众人都感觉出颜广泰似乎有难言之隐,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自从乾旱发生之后,朝廷一直对我们漠不关心,连我们多番向郡王陈情也得不到回应,现在有人传说皇上遭人刺杀,不少人听了都欢欣鼓舞,甚至还有人高喊要推翻大宁,几天前,青大都的暴民包围了郡王府,一把火将它给烧了,合郡的郡王因此仓卒出走,大小官员逃的逃、死的死,现在的合郡已经是无人管辖的地方。」

「有这种事!?」黄一飞没想到这里的官员竟然早就名存实亡。

颜广泰无奈的说道:「要不是为了这个祭祀,我想还有力气拿起武器的人,早就开始攻打别的郡州了。

一行人从另外一个城门走出,走上约半个钟头后,来到一片空旷龟裂的地面,又走了几分钟,眼前开始出现一大群人,人数约有二、叁千人之多,他们绝大部分是一些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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