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的芦苇在平静如镜的水面上肆意延伸着细长的躯体,芦苇丛的中间,一条宽约两米的河流从中逐渐漫朔开来,如同一笔浓墨般。
翠绿欲滴的水面上,浓烟正在迅速消散。芦苇深处不知什么时候已撑出一叶竹筏,慢慢漂在水面上,迎风而来。
竹筏尾端撑船的女子口中,婉约的歌声时不时融汇在这惬意的山山水水中,更曾一抹意境。明净的山峦和芦苇倒映在翠绿的水面上,本是一幅天然水墨画,而加上缓慢漂浮的竹筏,一动一静,更显河山秀美。
这幅画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竹筏上,竟躺着一个要死不活的男子。
“水,水。。。”躺在竹筏上的男子传出近乎绝望的呻*吟,身体的疼痛加上这么多天的舟车劳顿,估计已经气虚体弱,只剩意念支撑生命了。
撑竹筏的女子丢落桨,迅速将水送到男子的嘴里,男子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他是凌若风,而她便是袁紫颖。救回凌若风后,袁紫颖顺利躲过了朝廷的眼线,买了一架简易的竹筏,带上储存的食物,便沿着这条小河顺流而下,这条河会一直通到凌家堡附近的某个地方。
“都已经两天两夜了,还不见好转,难道是晕船?”袁紫颖这样想着,往凌若风嘴里送了一颗丹药。
半个时辰后,凌若风居然微微睁开双眼,清醒了过来,哽咽着道,“兰,兰珠,我怎么会在这里?”
袁紫颖见了,惊喜地跑了过去,扶起嘴唇惨白的凌若风,“你受了重伤,我现在送你回凌家堡。”
此时袁紫颖一身农夫打扮,头上还带着竹斗笠,几乎没人可以认得出来,但凌若风不同,一眼便认出了她,只顾紧紧握住她温暖的手。
“那。。。爹,还有他们呢?”凌若风吃力地爬起来,望了望四周朦胧的景色,此时已近黄昏,四周绝壁丛生,遥望之下,什么都不可见。
“你伤还没好,先躺下再说吧,你爹的话,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你还让我把他们全都救了吗?”袁紫颖说着,便扶凌若风躺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兰珠,对。。。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要求你做这么多事呢?我真的很感动。”凌若风拉着袁紫颖的手,久久不放手。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撑船了,不然明早就到不了凌家堡了。”袁紫颖对他一笑,继而拿起竹竿,继续驾小舟前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若风隐约感觉被人拉了起来,依稀听见袁紫颖的声音,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在凌风阁的床上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窗帘孤独地飘荡在风里,他猛然间感到一阵惶恐,忙起身,却感受得到胸口依然剧痛。
忍着剧痛,他推开门,庭院中落叶四处堆积,一片荒芜。
叶子发黄的柳树下迎着落日站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一看便知是袁紫颖了,凌若风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兰珠。
袁紫颖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你醒了,现在家里就几个仆人,他们都还在忙。”
“什么。。。”凌若风捂着胸口,嘴唇惨白,“一定是有事了,我本来还想帮爹了结了这件事之后,就去找你,可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爹!”凌若风悲怆万分,袁紫颖只好扶他到房间休息。
下人端来药,袁紫颖边喂凌若风边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你爹他们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打听的,你现在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就可以去找他们,也许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