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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狱中岁月 上(1 / 2)

?重囚室里共分为两排,中间一个过道是日常看守巡查和送饭用的。除了封闭的看守室还有九间囚室用精铁铸就的栅栏相互隔开。

偌大的重囚室只有两侧高墙上两扇小小的窗,从昏暗的窗子透过的光可以让重囚室里的犯人们知道外面的日升月落,感觉岁月还在缓缓地流动。

囚室里潮湿而阴森,而且所有的犯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囚室里漂荡着刺鼻的气味。那扇钢铁浇铸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偶尔的打开,可以让里面的人看到监狱里还有一个不大的广场,监狱里应该还有其他的囚室,在那些囚室里关押的犯人好像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可以到广场上放放风,甚至会看见一些犯人拿着各式的工具列队在广场上穿行,估计是去监狱以外的地方劳作去了。

重囚室里的重囚们却从没那样的待遇,进来的人,想要出去的只有一种机会,就是被押解到刑讯室去用刑。离开的途径有两种就是拉出去斩首或死亡后被抬出去。

重囚室里的犯人流动性较大,每天都有犯人被拉出去或抬出去,同样也会有新人被带进来。

无论出去的还是进来的大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所以重囚室里一直充斥着狂暴和杀戮的戾气。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犯人的最终命运都差不多,所以看守们对犯人们的私斗几乎不加干涉,甚至来了兴致时还会叫两声好。

重囚室里没有公平、道德、宽爱、尊严。只有欺压、杀戮、凶残、野蛮。仿佛有一种无形感召,重囚室里的重囚们都在挖掘自身人性的阴暗让自己更加疯狂嗜血无情。冷酷麻木绝望充斥着各个角落。这里的人都明白,如果今天你不打人,明天别人就会打你,而且打的比你打他时还要凶狠。这里从来就不是弱者的主场。

霍亚来到这里已经半年多了,除了头三个月重伤未愈的那些日子除外,剩下的日子里,怪人每天都会不定时地折磨他。以至于对于怪人的拳打脚踢都已经麻木和习惯了。霍亚甚至庆幸怪人只是打他以泄愤很,没有其余的过激行为。

重囚室里的犯人的内心几乎都扭曲到了极点,也有着很多令人发指的行径。囚室里地位高的犯人抢夺别人的食物已是正常的事,可他们将吃不了的黑面包宁可扔进粪桶也不会赏赐给自己的玩物。

几乎每天都有犯人在深夜里去粪桶里去翻找食物。

霍亚曾经眼睁睁地看见一个刚进来的年轻秀气囚犯被一群壮汉褪去了衣裤,猥琐押戏。

霍亚看到过一个犯人因为不堪打击,嚼碎了自己的舌头,那种死去前的解脱和谐谑的呼呼怪笑声曾经整夜在他耳边回响。看到过有的犯人深夜里啃食刚刚死去的同伴,满嘴淋漓的鲜血和偶尔抬起四处打量的警惕的眼神,一如荒漠里的残狼。

重囚室里的生活,让霍亚非常怀念曾经万兽领的日子。就连以往的那些领民的讥讽嘲笑都让他感觉那么的有人情味。

重囚室里没有四季,现在外面应该已是仲夏了吧!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节,自己离开万兽镇,路上妮娜曾拉着他的手,看那漫山的绿树繁花,被清晨深浓的露水,打湿了衣衫。

是啊!妮娜竟然很久没来了,也许是霍克魔法师布置的功课太多让她整日冥想而忘记了来看他。也许是因为学校放假回了万兽领还没有踏上归程。也许是随队进山历练被魔兽所伤正在休养。想起妮娜霍亚感觉内心阵阵的温暖。可是一想到妮娜旁边那个潇洒挺拔的身影,霍亚就不由得一阵黯然。

霍亚静静地背靠着监牢的冰冷的墙,默默沉思着。其他囚室里犯人们的各种争斗戏谑霍亚早已麻木,冷酷或许不是他的本性,可这一切就天天发生在身边,他只能选择漠视和坦然。就象隔壁的那个胖子,疤脸和他的两个兄弟的拳脚刚刚在他的满身肥肉上肆虐翻飞,而今的他居然沉沉睡去,且响起阵阵鼾声,将疤脸弄的也是索然无味。也许这就是适应吧!

一直以来霍亚和怪人从未说过话,就是怪人踢打他时,霍亚也未曾求饶过,怪人在折磨他的过程里起先还骂两声,后来连骂都懒得骂了。两个人好像约定好了似地,怪人一起身,霍亚就蜷起身子护住要害,任由怪人拳脚的发泄,怪人打够了自然退回自己的角落,之后两个人都沉静下来,各自想自己的事情。

整个重囚室,霍亚也就和汤姆隔几天会说上几句话,好像如果没有汤姆霍亚连说话的能力都会消退。

可后来霍亚发现,怪人对汤姆的憎恨比对他的大得多。每次和汤姆说完话,霍亚挨打的情况就会越严重,伤受的就重,苦吃的也多。所以认清了形势的霍亚尽量避免与汤姆交谈。

仲夏的季节是重囚室里最难熬的日子,各种腥臊恶臭的气味四处弥漫,各种蛆虫蚊蝇到处爬行。流血的伤处不几日就会溃烂并长满蛆虫,多数体质弱的重囚是很难挺过夏季,就连最强壮的犯人都要扒掉一层皮。

重囚室里的环境越来越恶劣,连送饭的看守都不愿意进来,而换成了其他囚室的犯人。囚犯的食物也以干涩的黑面包为主,一天仅给一点汤水,据说是为了是减少犯人们的排泄。

虽然霍亚依然每天还不定时地挨揍,天天都是鼻青脸肿、浑身淤紫,但最近一段时间霍亚已经可以采取一些办法调整怪人的拳脚的落点,保证每一次击打不至于被怪人弄破了皮肤。因为很可能一破皮就会到处滋生的菌虫感染,那样后果是很严重的,因为看守们是不会给犯人治疗的,基本上是任由犯人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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