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亚一边走一边在想,如今脱离了樊笼,自己将要过上一段隐姓埋名的日子了,但家还是要会的,否则母亲怎么办?
听布鲁斯的意思,母亲竟然是一个亲王的后人,而且还是个反王,被帝国抓到还会有赏赐的。他和母亲两人都中了四绝散的遗毒而不能修炼,没有力量他们该怎么应对以后的艰难啊!霍亚叹了口气,随即又咬了咬牙,父亲已经离去,决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很快地,霍亚回到了内城的小院。莫克总管早已经和母亲回了万兽领,并未留下人看护院落。
院落里长满了荒草,在清晨的寒风里瑟瑟发抖,衰败而凄凉。推门而入,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夏季的蛛网无力地垂挂在墙角,见有人进来,老鼠们仓惶的逃窜着。
这就是曾经的家,尽管是临时的。记得以前每次和妮娜回来,莫克总管都会在门口微笑的将他们迎进了,并端上些吃食,在一边静静地倾听着他们在学校内发生的趣事。可而今人去楼空,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他即将要再次踏上未知的征程。
找到当年藏匿起来的一些物品,挑选了一些贵重的收在怀中,其余的又放回了原处。霍亚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从拾这段温馨的往事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个他认识的人,一个昨晚还在一起的人!
在冬日清冷的晨风中,一个黑袍女子孤寂地站在那里,早已没了昨夜点指杀人的强悍,悄然立在荒草漫漫悲凉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是那么凄婉而无助。苍白而娇艳的脸上还有泪痕没有拭净,愣愣地站在哪儿,不知是在追思还是在怀想。
西尔维娅就这样站在那,望着枯黄的衰草和不时飘落的残叶,双眼变得一片空蒙起来。
尽管岁月流转,光阴暗换,可是那千种痛惜的过往,无法禁受的哀寂,却从未改变。
每每午夜梦回,都让十七年前这里的曾经,一如昨日。
当年那个落寞而倔强的男子,是否也会象她一样,时常也会怀念起往昔的岁月吗?
一想到他沉重的背负和难伸的大志,再看到这满目苍凉的庭院,或许他早已将她们忘却了吧!否则这里又怎会如此的凄清!
他可曾知道,这么多年她为了他,紧闭自己的心如一座小小的空城,也如这院落一般荒冷孤清,只等他笃笃的马蹄声,打破这寂静冰冷。
这些年来,她怎么会不知道二哥对她的情意,怎会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好,可是她的城只能为一个人打开,而他只不过是过客,却决不是归人。
归人从未归来,而过客却已经永远地成为了过去!而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这世间也不会再有挂怀着她的人了吧!
西尔维娅挽了挽被晨风吹乱得有些凌乱的发髻,走到屋子前,推门而入,与正准备躲藏起来的霍亚四目相对。
黑袍女子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霍亚虽然还有恐惧,但已经镇定了好多。
“你叫什么名字?”西尔维娅又问。
“雷诺?霍亚。”霍亚回答道。
“你父亲是谁?”西尔维娅的心一阵的急跳,脸色更加苍白。
“雷诺?彼得。怎么的?”霍亚非常的疑惑。
西尔维娅感觉天地都在不停地旋转,扶住门框眩晕才算稍轻,原来他的儿子竟然都这么大了!
“他!还好吗?”
“谁?”
“彼得!”西尔维娅的声音虚弱得到霍亚几乎听不清的程度。
“父亲已经故去了。”霍亚一片落寞地说。
“什么?他也走了!”西尔维娅膝下一软,将整个身体都靠在门框上,才没有摔倒,泪水禁不住地溢了出来。
霍亚呆呆地望着西尔维娅的变化,难道她与父亲认识,好象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卡迪娜还好吗?”西尔维娅停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悲伤,又轻声地问了一句。
“卡迪娜是谁?”霍亚疑惑地问。
“卡迪娜,不是你的母亲吗?”西尔维娅也是一愣。
“不是,我的母亲叫安妮。”霍亚回答道。
原来我不是输给了她!他竟然也没有娶她!西尔维娅想到这,竟似振奋了好多。看向霍亚的眼神满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