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见真说道:“骊山,你不该来的。”
名叫“骊山”的是个娇小的姑娘,在月光淋浴下,明亮的大眼睛脉脉含情,欲说却说不出的嘴唇嘟得萌宠可爱。
骊山说道:“诺,我找你找了那么辛苦,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醉见真抚了下骊山的肩膀,说道:“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否则我就要再次移居。”
骊山怔了怔,一把抱住醉见真,哭着说道:“为何天意弄人,不把我早生出来,或许和你在一起的就是我了,也不会被你如此嫌弃。”
醉见真手足无措,只得拍着她的后背,宽言说道:“哪有嫌弃你,世人千千万,都是随缘的。别说了,越说越乱。”
骊山在醉见真怀中待了片刻,口中吟道:“料峭寒气抖枝头,春归未知何去处。”
醉见真接着吟道:“但见梨花一处明,梨花耀眼眼怜影。”
骊山接着吟道:“蕊香萼绿瓣皎洁,琼玉捻在纤梢顶。”
醉见真接着吟道:“月来徒添千滴冷,星移尚撒半天风。”
骊山接着吟道:“碎步亭前花映人,人去亭空花泪流。”
醉见真接着吟道:“何难一壶人醉月,但惜花月两不容。”
骊山接着吟道:“花期流年有人伴,人生绵绵谁与同?”
醉见真看了看骊山,吟道:“两袖不沾花前事,人花亭前埋净土。”
骊山伤心地吟着最后一句:“别在亭前人惜惜,花落花碎任月妒。”她哭够了方才推开醉见真,伸手交给醉见真一把扇子,说道:“你的东西,还给你,此生或许不能再见,我留着也没用。”说罢,转身飞奔而去,矮小的身材,飘飞的衣袂,皆暴漏出年龄的差异。
冰墙上,雾气笼罩,渐渐模糊的背影继而慢慢清晰,沿着冰墙看去,却是换了场景。广陌飘蒂抚弄着孩子,对执箸吃饭的醉见真说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醉见真停箸支颐,思索良久,眼神流转,回过神来,说道:“就叫纸鸳鸯吧。‘剪作纸鸳鸯,惜惜不胜悲’。”
冰墙烟转,又换了场景,广陌飘蒂偷偷拿起醉见真藏起来的扇子,打开观看,娟秀的字体绘出一首小诗,轻轻念道:“初顾梨月下,半羞还半喜;庭前花别后,欲去又依依。花期有人伴,流年谁并膝;剪作纸鸳鸯,惜惜不胜悲。话骊山题。”
念完,扇子不自觉地掉在地上,回眼瞅视着兀自玩耍的纸鸳鸯,不知是“胜悲”还是“不胜悲”。
冰墙再次转换,广陌飘蒂在河畔边浣洗衣服,边思索自己在醉见真心中的份量,越思越心疑,越思越心痛。每次看到醉见真若无其事的样子,都在想着他私下里做了什么神秘之事;每次见到醉见真与纸鸳鸯嬉戏玩耍,欢愉无限,总觉得自己只是多余的。想着想着,不料手劲过猛,撕裂了手中的纱巾,气馁地瘫坐河边,恰见河中倒映着一旁爱莲清呆滞的表情,心中不觉起了大胆的计策。
花啼红搂着广陌飘蒂沿着如镜冰墙一路望去,正是广陌飘蒂算准醉见真回来时刻,与爱莲清**,故意被醉见真看到,却不想,结果反出意料,广陌飘蒂一气之下,昏厥过去,被爱莲清带走后,烟光残照浦便少了这么一家。过去种种,怎辨苦甜。
最后一面墙上,映入眼帘的,竟是无情剑诀,首行写着:剑意成诀,人性尽泯,情之所至,仇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