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华，我说你是不是科瑞贼（crazy疯了）了？我刚刚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没有听清范爱卿说的什么。但是我听到了你让我去忏悔一夜，你知道现在大明什么情形吗？危在旦夕，我忏悔一夜，那要耽误多少事？榆木脑袋！以后在给我报事情，直截了当，别整一长篇八股文，听得人头都大，听见没有？”吴凡一急，也顾不上在斟酌字句，一番现代用语，也不管眼前两人怎么想了。
说完之后，吴凡吐了口气，也不看两人，只是抬头看看屋顶，心中想着：我考虑的绝对是个大问题，这是关乎男人第一次的问题....
范景文和李邦华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科瑞贼，反正皇上是一番市井俚语甩出，直接把李邦华噎了回去，看样子是发火了。
两人相互呆呆的看了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都不说话了。”吴凡回过神，看着两人，接着说道：“把刚刚说的事，在简明扼要的说一遍，直接点，别废话。”
“哦，是这样的...”范景文急忙接话道。
“等一下。”吴凡打断了他的话，继而对着李邦华说道：“李爱卿，我...哦朕知道你也是好意提醒，刚刚的话，不怪你，现在大明情形危险，所以，朕也着急，回头吧，回头等危机过去，我再去忏悔。”
“陛下圣明，微臣刚刚言语冲撞的皇上，请陛下责罚。”李邦华看到皇帝已经认错，而且看得出皇帝是能够听进去意见的，颇为欣慰，所以也感到刚刚自己的言语有些过于直白，于是诚心的说道。
“呵呵。”吴凡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什么错也没有，以后继续提意见，好的意见，朕一定会用，刚刚我发火，你也别见怪。这是我的真心话。”
吴凡生来就是平民百姓，虽说体验着当皇帝的王霸之气，但是从骨子来说，他却无法让自己真的高高在上，因为他的血液里流淌的是朴实百姓的血。
李邦华一阵感动，为如此平易近人的皇帝效力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谢陛下！”李邦华工工整整的给吴凡鞠了一躬。
“好了，快点说事吧。”吴凡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范景文说道。
“是。”范景文说道，他听从了吴凡的意见，直接说出了这次调查结果：“臣调查这次九门大营士兵突然失踪之事，发现是有不少人暗中散布流言，说大明...大明灭亡旦夕之间，嗯...皇帝已经准备逃跑，各路将士不要再做无谓抵抗，若肯投降的，逆贼李闯保证进入燕京之后保留他们的官位，若不肯投降的，他们还给发回家盘缠....如死命抵抗的，嗯....城破之时，诛九族不说，还将头颅悬挂于午门之外。
那些失踪的士兵，其实不想投降，不想背叛大明，但他们也不想死，所以都趁夜黑之时....抢了一些财物逃走了。”
说道此处，范景文深深的低下了头，身边的李邦华也低下了头。他们知道这番话一定会把皇帝气坏，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又不能不告诉皇帝。
“嗯~”吴凡点了点头，并没有发怒。
这颇让两人吃惊，他们抬起头看着皇上。
“能活谁愿意去死。”吴凡开口说道：“怨不得那些士兵，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们不投降就不错了。”他心中想着，这就和以前干活儿找老板一样，谁愿意跟着一个不挣钱发不出工资的老板呢？
“哦，对了，谁散布的谣言？”吴凡问道。
“哦，名单在此。”范景文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折子，恭敬的递给了吴凡。
吴凡打开折子，一排竖写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别说这书法还真是不错，吴凡虽然不懂书法艺术，但是他是装潢出身，审美观念还是有一点的。
虽然这些字吴凡看着别扭，但是还能看懂，这上面的人名，吴凡自然是一个也不认识。“啪”吴凡合上折子，说道：“这些人呢？”
“这些人已经被压入大牢，臣命人连夜审问，但是他们死都不肯说出谁在幕后指使他们散布流言。”范景文说道。
“你认为呢？谁会是幕后指使？”吴凡追问了一句。
“臣以为，最大的可能就是逆贼李闯暗中派人在城中散布流言，已达到了他动摇我军心的目的，想毫不费力攻破我燕京城。”范景文分析着说道。
范景文的分析按理说一点不错，心理战自古就有，能减少伤亡得到燕京城，何乐不为？而且吴凡记得，手机中有信息说过，历史上李自成进北－京时，就是有人打开了城门。看来历史上李自成做到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李自成包括他的一众将官谋士都被吴凡改的要招安了。难道是李自成在吴凡还没有来的时候布的局，所以现在发挥作用了？
吴凡想了想，然后说道：“知道了，让朕在好好想想，那些人都关着吧，先不要杀，你们先回去，私下里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