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宁这次之所以没有选择骑马,完全是为了小家伙,总不能把他挂在脖子上一路颠回去吧,而且也太惹眼了。
一路上都在处理小家伙的吃喝拉撒,为此她也少了很多离愁,只有趁着小家伙睡着了,她才能闲下来,而这种时候,往往已经筋疲力尽,很快便睡着了。
好在出行之前,大家集思广益,把马车改造得挺方便。上面有非常简易的炉子,可以给小家伙热点米糊糊喝,还有可以让小家伙躺着睡觉的小软榻。
来的时候风餐露宿是为了赶时间,回去的时候依然风餐露宿是为了不让小家伙被人发现。但莫与宁出发前就想到了这些细节,所以让人提前准备好了简易帐篷,只要不遇到下雨天,大家休息还是没问题的。
无名和几个随从就这样一路从宣城坚持到了常州。等踏入常州的土地,莫与宁派一人先回家报平安,也将带了个孩子回来的事告知外祖母等人,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毕竟要她们帮忙掩护,还要请奶娘。她有些歉疚,又要给外祖母和舅舅添麻烦。
但出乎她意料地是,外祖母听到莫与宁即将平安返回的消息只顾着高兴,哪里还会在意会不会多养个孩子,舅舅舅妈们也表示支持,说再多一个孩子家里更热闹,还有表兄妹们也是一个劲儿傻乐,还对即将加入他们家的新成员表示出好奇。
但他们明显是不知道莫与宁的具体打算,这个小家伙只会在施家过度一下,等“小乞丐”们那边安排好了,就会找个合适的下人带去那边照料。
因为莫与宁叮嘱过要悄悄回施家,所以这次大家都只是等候在施老夫人院子的会客厅。
这天的日暮时分,莫与宁的马车终于出现在施家大门外,看门的老伯赶紧上前请安,小厮连忙去老太太院子通知主子。
依旧男装打扮的莫与宁从马车出来时手里提了个大篮子,篮子用布匹遮盖住,无名上前接过篮子扶着她下马车。进了门,一路上都有下人停下行礼问好,他们并不对表小姐着男装感到奇怪,显然已经对此接受度很高了。
等走到老太太院子门外,等在门口的施家小公子像个炮弹似地冲了过来,先亲热地打招呼,然后往莫与宁和无名的手上看去,看到两人没抱小娃娃,赶紧问到:“小娃娃呢?”
莫与宁抬手点了下他额头,轻叱:“哪里有什么小娃娃,走,进去”,莫与宁拉着小表弟进了院门,看到表姐和表妹都迎了出来,疾步上前见礼,三个姑娘拥抱在一起,互道想念。
坐在大厅的老太太和两位舅母听到声响,不约而同往门口方向伸长脖子。
大舅母担忧:“也不知道与宁是不是瘦了,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还带个小婴孩赶路,定是没休息好。”
二舅母闻言看了眼老夫人,发现老夫人面上也挂上了忧虑,轻轻扯了下大嫂说道:“与宁这孩子可比很多大人都强,指不定还给咱们什么惊喜呢。”
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但是没见着人,始终放心不下,自外孙女离开,她便开始礼佛,每日必为外孙女祈求平安。
莫与宁进到大厅,看到外祖母和舅母们都一脸激动地望着她,一股酸涩感从胸中升起,这就是她的亲人们,这世上最关心她却被她忽略过的人。
莫与宁上前给外祖母磕了三个头,笑中含泪:“外祖母,与宁回来了。”
老太太也是眼眶微红,赶紧让身边伺候之人将外孙女扶起来。大舅母见状快步过来亲自将小姑娘扶起,拍了拍她手臂说道:“赶紧去让你外祖母瞧瞧,她可想你得紧。”
“外祖母,与宁不孝,让您担心了。”莫与宁愧疚地说。
外祖母一把抱住她,心啊肝的叫着,看得两个舅母也红了眼眶。
这时,两个舅舅也一起回来了,两人又是对着莫与宁一番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