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琢磨了一下，冒险问道：
“宗伯倒是目光如炬，竟知晓我能为玄德兄出得起这钱……”
“但玄德兄的名声，如今确实是士林忠孝两全之榜样。”
“轻易伤损，恐怕对士人报效朝廷的士气。”
“还请宗伯指点，可有不损名的办法。”
“最好是我们乖乖交钱，但外人不知道我交了钱，哪怕为此多交点也无所谓。”
“卑职知道这个不情之请，可能很为难……但卑职绝不是为了私利。”
刘虞闻言，站起身来。
来回踱步了一会儿，仔细盯着李天。
甚至绕到背后观察他的神色，举止变化。
良久，刘虞叹道：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但你可敢发誓？”
“稍后之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绝不外泄！”
李天心中一凛。
似乎已经猜到，连忙发誓道：
“宗伯稍后所言，我李天若有泄露，身败名裂。”
他没说什么要死要活的代价，而是说“身败名裂”。
但偏偏是这个赌咒的措辞。
居然让刘虞心有戚戚焉。
这也是个知道名之妙用，或重于性命的存在。
大家是同道中人呢！
惜名之人，便当以名动之。
相反。
李天刚才要是说出个诸如“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之类的誓词。
说不定刘虞还不屑一顾。
刘虞就这般鬼使神差地被打动了。
然后悄声说道：
“那你便给我百万。”
“我帮你通过别的路子想办法，向陛下讨一道【特赦修宫钱】的恩旨！”
李天极为短暂地一愣。
随后瞬间秒懂。
如果是给了钱还败了名。
那就只用给六百万。
如果想【给了钱，但不让外人知道你给了钱】。
那钱方面，你就要损失更多！
你得给百万！
李天立刻做出决断，诚恳地说道：
“多谢宗伯指点，我愿出这百万！”
多出来的两百万，算是皇帝封口费！
跟刘虞谈妥了“君子协定”之后，李天当晚就找到张亮。
让他结算一下账目。
把这段时间卖书卖纸挣的分红，统统提现。
百万钱有二十吨重，要装好几辆牛车。
幸亏就是在雒阳城里短途交易。
左手倒右手，运输成本几乎忽略不计。
“先生，这几天里，我这里的账目统计。”
“《孝义录》一共卖出五万多卷。”
“其中有玄德公事迹的第三卷销量最好，卖了两万六千卷。”
“按每卷给您分红一百钱，再加上单独卖白纸的分红，一共是六百万钱。”
“另外，这里还有五百万钱是您用金饼兑的，都收好了。”
张亮亲自出面，带着一队伙计，跟李天把账目结清。
卖一套书，第一个月就赚了五六百万钱！
贩卖知识的生意，还真是大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