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飞每天都在旅馆里埋头学习。订购强化服已经经过了两周。按照阿尔敏的宣言,我一步也不出旅馆,在没有浴室的狭小廉价房间里,一边用简易的淋浴来掩饰入浴欲,一边每天一个劲地勤奋学习。
尽管如此,段恒飞的心情还是比较好。原因是对价值万欧拉姆的强化服的期待。从静香那里接到预定交货日期的通知后,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甚至有些不太平静。
阿尔敏的支持对段恒飞的学习也有很大帮助。首先,他将段恒飞的视野扩大,将现实中不存在的各种事物显示出来,以此构建高效的学习环境。空中漂浮着像电子黑板一样的东西。打开在商店买的空白笔记本,就能看到追加的文字和图像,成为教科书。完全不存在教材方面的缺陷。
而且授课内容和教学方法都非常精练,简单易懂,效率很高。阿尔敏还为了段恒飞一个人耐心细致地教。在狭小廉价的房间里,构筑起了本来就算花上巨额资金也很难达到的高难度学习环境。段恒飞因此迅速掌握了知识。
在那段日子里,用指示棒指向电子黑板上的文字串的阿尔敏,将指向的方向转移到了段恒飞的信息终端上。
“段恒飞,谢丽尔来电话了。”
段恒飞拿起信息终端。那个时候还没有谢丽尔的联络。但是马上出现了来电的声音和显示。段恒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比情报终端更早发现?”
阿尔敏得意地微笑着。
“我之前也说过了,那个情报终端被我劫持了。”
是这样的吗?段恒飞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毫不在意地接了电话。于是,谢丽尔用夹杂着焦虑和紧张的声音开始说话。
“我是谢丽尔,在您百忙之中打扰实在抱歉。能麻烦您到据点那边去一趟吗?实际上,有一个同伙无论如何都想和段恒飞见面谈一谈。我也拒绝了,但他甚至说,如果不行,就到段恒飞住的地方去……”
段恒飞有些讶异。
“你和我见面说什么?帮派老大是谢丽尔吧?”
“我说这是不可能的。对外,大家都认为这伙人的头目是段恒飞,也许他们认为我这个代理无法与他们谈判。”
段恒飞想了想。因为长时间关在狭小的房间里,无意识地寻求休息的心情支持了判断。
“知道了。我现在去你那里,在那之前先确认一下谈话内容。”
“我知道了,谢谢您。”
他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焦躁和紧张,然后挂断了与谢丽尔的通话。
阿尔敏露出不服气的样子。
“你不是说过希望在强化服送到之前不要外出吗?”
“别这么说。偶尔也让我出去一下。又不是去荒野。没事吧?我已经说过要走了。”
阿尔敏轻轻地笑着,仿佛在原谅孩子的任性。
“没办法啊。先做好准备再出去。明白了吗?”
“知道了。”
段恒飞做了和去遗迹时一样的准备后,前往谢丽尔的据点。
谢丽尔看着与段恒飞的通话被切断的信息终端,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大家都觉得很麻烦,但是一定要来啊。得救了。)
然后把严厉的目光投向问题人物。就是把段恒飞叫出来的那个叫渡边的男人和他的同伴们。
“段恒飞要来这里。他让我在那之前先问问他。所以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有什么事?”
渡边对谢丽尔采取了轻视的态度。
“说是一个叫段恒飞的小鬼来了就跟他说。”
“你没听别人说话吗?!他们让你听他们说话!”
谢丽尔盯着渡边。但是渡边并没有退缩,反而恫吓似的厉声大叫。
“吵死了!我不是说过小鬼来了就告诉你吗?闭嘴!”
渡边瞧不起谢丽尔她们。那也是因为渡边原本也是西比阿的党徒,对谢丽尔他们有一定的了解。因为以前在党徒中的立场等,无意识地、有意识地瞧不起他们。
渡边偶然有其他事情,没有参加袭击段恒飞。尽管如此,在西比阿他们被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还是对段恒飞保持着警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认为只是西比阿他们犯了错误。
只会向男人献媚的少女。被这种程度的人包言包语而成为后盾的少年。都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思考和认识助长了渡边。
对谢丽尔来说,盯着渡边他们已经是极限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威逼或竭尽全力问出事情的样子。虽然有枪,但对方也一样。我不想自己扣动自相残杀的扳机。
领导的态度也会传达给领导们。渡边等人的从容、乐观和嘲笑,而谢丽尔等人的紧张、胆怯和焦虑不断扩散。这种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残酷,渡边他们对已经不在场的段恒飞也降低了警戒。对方姑且是猎人。所以有必要保持最低限度的警惕。连当初抱有的那种警戒都放松了。
这时段恒飞出现了。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一起。段恒飞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明白肯定是件麻烦事。然后引人注目地走到谢丽尔身边,不耐烦地问道。
“然后呢?”
“这、这……”
谢丽尔欲言又止,渡边笑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问我!他说你拜托他的事他没做!”
谢丽尔带着憎恶的目光盯着渡边。但是渡边的笑并没有动摇。
段恒飞叹了口气,把话题转向渡边。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渡边明确地告诉段恒飞他们。
“很简单,把包括这个据点在内的地盘让给我们。”
对于这个要求,谢丽尔他们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动摇。
谢丽尔的党徒继承了西比阿党徒的地盘,但以现在的党徒人数很难维持相当大的地盘。贫民窟如果存在没有得到妥善管理的地盘,就会引发不必要的纠纷。这对谢丽尔和其他人都不利。
渡边的头目西岛认为,如果只是领地的一部分,谢丽尔无法对付的部分,只需简单的交涉,或者是轻轻威胁,就能轻易得手,于是派了和谢丽尔等人都认识的渡边。遣了。但是渡边对谢丽尔等人的态度有所不满,擅自更改了要求的内容。
当然不能接受这些内容。谢丽尔忍不住大叫着回答。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要求喝这种酒?!”
“我没问过你!闭嘴!”
渡边以恫吓为目的怒斥道,谢丽尔吓得微微后退。渡边鄙笑地看了看满脸不甘的谢丽尔,然后把威胁的矛头转向段恒飞,对自己臆想的回答内容抱着理所当然的期待。
“然后呢?寄越住了吧?”
“不,谢丽尔不是说不行吗?别问我。”
段恒飞泰然自若地推翻了渡边的预想。
看到段恒飞那连一根稻草都不为所动的态度,他吓了一跳。但那马上变成了焦躁。就那样焦躁不安地一边看厉害一边威胁。
“我在问你,这里是你的帮凶吧?”
“这里是谢丽尔一伙的据点,老大是谢丽尔,不是我。别问我,问谢丽尔。如果你告诉谢丽尔,我就没必要来这里了。别一一叫出来。话都说完了吧?回去吧。我也回去。”
对于段恒飞粗鲁的应对,渡边的焦躁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