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砸一下，就吓得远处的太监一个激灵。
太监想要上前劝说老朱，但看到老朱的样子，却根本不敢来。
老朱就这么一下一下的砸着柱子，或许是把它当成了朱祁镇。
楚南就在旁边看着。
这个时候，无论说啥，老朱怕是都听不进去。
有情绪嘛，就是应该发泄，发泄完了，也就好多了。
直到砸到整个手都一片通红，没有了知觉，这才穿着粗气停了下来。
一直以来，老朱对自己的后辈都是十分宠爱。
可是这一刻，他却生出了一个想法。
要是朱祁镇在他面前，他一定要砍死这个废物！
扑通！
老朱疲惫的瘫坐在地上，好似失魂落魄一般。
楚南这才开口道：“皇帝陛下，差不多行了啊，事情毕竟还没发生呢，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你懂个屁……”老朱轻声道。
他气的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斜阳欲沉，本该温暖的黄昏，在这一刻却蒙上了一层寒意。
半晌，老朱疲惫的说道：“楚南，接着给咱说吧，后来呢，叫门之后，发生了什么。”
“皇帝陛下啊，要我说，那个时候，虽然皇帝不咋地，不过臣子倒是还行。”
“朱祁镇为了自己活命，以太上皇的身份令人开门，但好在，守城的将领知道，这开的不是城门，而是大明的国门，所以，当即拒绝了朱祁镇。”
听到这里，老朱松了一口气。
但转瞬之间，神色却更为复杂。
“呵呵呵……”他突然笑了出来。
坐在阶梯上，老朱看着火红火红的天空，笑的无比的凄凉。
那笑声中带着让人无法言喻的情绪。
“想不到啊！想不到！呵呵呵……”
他笑的有些哽咽，黄昏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晕染着两行浊泪。
“想不到堂堂大明天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守将！”
“楚南啊！你说咱……是该哭还是该笑？”
“呵呵呵……”
一阵晚风，扬起尘埃略过，几片芒草在晚风中起舞，更填几分萧索。
朱元璋此刻，根本不像是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个晚年凄凉的老者。
“楚南，接着说吧，那个畜生，死了没有？”朱元璋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