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到了距离游戏厅68大道三扇门的一家小酒馆，这是一家老式小酒馆，门是手动的，吧台上方塞满了驼鹿头。
罗季和霍克思在后面的一个包厢里并排坐下。
罗节坐在他们对面。
酒吧老板跑了出来——这里没有机器人，只有一个满脸疲倦的老人——并接受了他们的订单。
霍克思要啤酒，罗节要威士忌。罗季没有下令。
他坐在那儿，盯着弟弟那张奇怪的变化的脸。
罗节二十六岁。从罗季十七岁的角度来看，他似乎已经老了很多，已经过了人生的巅峰。
他说：“长江1号几天前登陆地球。几天后我们就要前往南河三。”
“所以？”
“船长很想再次见到你，罗节。”
罗节郁闷地盯着他的饮料，良久没有说话。
罗季打量着他。少于两个?自从罗节跳船逃离以来，罗季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
他仍然记得他的双胞胎的样子。
当时罗节的眼里有某种东西在闷烧，一种叛逆的火焰，一种烟雾般的激情。现在那已经消失了。
它很久以前就已经烧毁了。取而代之的是罗季看到的只有细小的红色血管——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布满血丝的眼睛，但其中很少有令人愉快的经历。
“这是真的吗？”?罗节问道。
“他想见我吗？或者他不会只是认为我根本就没有出生过？”
“不。”
“我很了解船长——爸爸——。尽管我已经九年没见过他了。他永远不会原谅我跳船。我不想去任何长江1号，罗季?。?”
“谁说要来访了？”
“那你们在说什么？”
“我正在谈论重返剧组，”罗季平静地说。
这句话对罗节来说就像是身体上的打击。
他有点颤抖，把沾满烟草的手指抓着的饮料喝了下去。他终于抬头看了罗季一眼。
“我不能。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但-”
罗季感觉到霍克思的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他察觉到了暗示，改变了话题。稍后有时间再回过头来。
“好吧，我们先不谈了。你给我讲讲你这九年来在地球上的生活吧？”
罗节讽刺地笑了笑。
“没什么可讲的，而且故事很乏味。上次长江1号时我从秘密组织穿过桥。来到江州市，准备征服世界，变得富有和出名，并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踏上河的地球一侧五分钟后，就被一群流浪孩子殴打和抢劫。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他示意服务员再喝一杯。
“我想我一定在城里漂流了两周或更长时间，然后警察发现了我，并以流浪罪逮捕了我。那时，长江1号早已升起了比邻星号——我不希望我也在上面吗？”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自己回到了船上。但是当我醒来时，我总是发现我没有。
“警察给我上了地球生活的教育，包括橡胶软管和黄貂鱼，当他们教完我后，我了解了工作卡制度和自由身份。
我没有信用。名字。所以我又漂泊了一些。然后我厌倦了漂泊并试图找一份工作，但当然我无法花钱进入任何世袭行会。
地球有足够多的人；她不感兴趣为跳船的儿童太空人寻找工作。
“所以我饿了一点。然后我厌倦了挨饿。
所以在我第一次跳船逃离大约一年后，我从一个愚蠢到借钱的人那里借了一千个积分，并将自己设置为一个自由状态的职业赌徒。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没有任何准入要求的行业。”
“你做得好吗？”
「是啊。很好。在我的前六个月结束时，我欠下了一千五百学分。然后我的运气发生了变化，我在一个月内获得了三千学分，并升到了B班。」罗节苦笑道。
“那儿太美了。再过两个月[110]?我不仅失去了三千块，还多了两千块。从那时起，情况就一直如此。
我在这里借，赢一点还给他，输一点就向别人借，赢一点，输一点——周而复始。美好的生活，罗季。
我仍然每周都会梦见长江1号一两次。”
罗节的声音阴郁而沉闷。罗季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所认识的那个虚张声势、精力充沛的罗节可能仍然存在，在这个人体内的某个地方，但围绕着他的是地球上九年痛苦的伤痕。
九年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鸿沟。
罗季屏住了呼吸。
“如果你有机会回到剧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没有相互指责——你会接受吗？”
一瞬间，罗节的眼睛里恢复了往日的明亮。
“我当然愿意！但是——”
“但是什么？”
“我欠七千信用点，”罗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