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咳咳咳！！......”
欢都擎天憔悴地仰起头来，刚想说些什么却是剧烈咳嗽了起来，良久没有平复痛苦的神色。
从他咳出的血丝之中也可以看出他的受伤之重。
“好一个林烨，后生实在可畏啊......咳咳......”
“是老夫，是老夫败了，此次交手也皆因老夫而起，这责任实在不可推卸。”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欢都擎天昂起头来，好一副勇者无畏的模样。
原本在年轻时他就以一己之力扫平了南国七十二路叛乱，也只有他敢于登上南国禁地巫皇山，修炼万毒心经大成，欢都擎天原本就是一个无惧死亡的勇者。
此刻深感技不如人，欢都擎天也并不觉得自己这是死于非命。
皇帝能在战场上死去，应该说这是南国的荣幸。
不过林烨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杀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早说过，我的道是逍遥道，并非以除妖为己任。况且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南国毒物。”
“你南国毒皇最清楚南国毒物的所在，如果是只会打斗的莽夫也就罢了，对你我为何要下此杀手。”
“......”
欢都擎天哽咽了片刻。
他没想到林烨确是个坦率直言之人。
南国之人攻于心计，总是瞻前顾后，喜欢揣摩别人话里背后的深意。
因此当林烨说自己想要毒物时，南国之人都认为这比起交易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现在想来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误解？
是力量。
是过于强大的力量。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族，都会在过分强大的力量面前噤若寒蝉，都会因为恐惧而产生过剩的防范心理。
而像林烨这种年轻道人，本不应具备这般力量却又能让南国妖族们哑口无言，这又激起了南国上层心中的不忿。
但若是大家早点意识到林烨的实力和目的，这一战原本完全可以避免。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战场在偏僻荒落的地域，对南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只是让欢都擎天这把老骨头有些吃不消罢了。
“老夫……明白了。”
“多谢，你的手下留情。”
——“你贵为南国毒皇，不必多礼。”
林烨说着，将重重火劲全部逼回了体能，强舒一口长气。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却是让欢都擎天觉得南国或许还有未来。
因为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站在南国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