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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眉心一吻(1 / 2)

“有病”,陈秋旭无语凝涩,这人就没有一时半刻是正经的,他朝天翻了个白眼,“随便扎一下得了,晚上说不定有场恶战,得提前准备些。”

“嗯”,江鹤唳应得爽快,却并不随便,经他手底下的发髻就没有不精致的,他是个讲究人,真正意义上的讲究人,断没有马虎一说,只见他将最后一缕长发用木簪别好,然后用一条浅色发带固定,才不紧不慢道,“哪里就用得着你个小娃娃操心了,为师的修为又不是摆设。”

谁是小娃娃!

江鹤唳低笑一声,小指勾匀徒弟的碎发,而后轻轻拍了拍毛茸茸的发顶。

“小小年纪就如此絮叨,长大了可怎么好……”江鹤唳神色惋惜,转身往风帘后面走去,边走还边摇头,一本正经叹息道,“罢了罢了,总比闷葫芦强点。”

那风帘后面是张精致的案几,一前一后正对着放了两个蒲团。案几是梨木的,与先前楼下见过的桌椅是同样材质,蒲团却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苇叶,而是竹编。

偏僻的山村,破旧的客栈,却舍得给客人用竹编的蒲团,似乎怎么看都有些矛盾。

江鹤唳不做理会,只像是全然未觉,他弯膝于蒲团之上落座,坐姿随意却又莫名带了些儒雅,他缓缓展开一张干净竹纸,用墨色镇纸压在两边,拿起笔洗上搁着的一只翠竹为杆羊绒为毫的毛笔,另一手轻托自己衣袖。

这纸笔齐了,却还少了墨,陈秋旭知道江鹤唳要画符,这寻常墨水自是用不得。他很快地从八仙桌上跳下来,走到江鹤唳身旁。

他没有取对面蒲团,只是贴着木地板曲腿坐好,胳膊架在案几上,那案几于他而言有些高了,他这么坐着,却像趴在几面上,他有些恼怒地跪直身子,努力伸出自己的小胳膊,这才勉强抓住了江鹤唳手中的毛笔。

“做什么?”江鹤唳挑眉,他家的小祖宗怎么总是跟他对着干呢,画个符都不让了,他似笑非笑,“大爷看不惯这笔?”

大爷不想说话,只是抓着笔杆子,神色认真,“江雁行。”

他道,“江雁行,这世上会画符的又不止你一个人。”

所以你就不能珍惜点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血吗?

“没办法”,江雁行松开毛笔,又取了一支新的,“谁让晚晚是冰肌玉骨、无暇雪肤,为师只好吃亏点咯。”

“别想着忽悠我”,陈秋旭把笔拍在案上,狠狠咬了自己食指一口,递到江鹤唳眼前,“有血的,不是吗?”

江鹤唳看着那被自家徒弟咬烂的食指,静默了足有一盏茶功夫。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是疑问句,却是平淡的语调,只那语调里,隐约溢出点没压抑住的怒火,“气死为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你明知道我最恨什么。你明知道的。陈秋旭,我曾那么认真的告诉过你。

“没有好处”,陈秋旭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紧跟着是滔天的恨,对禅宗的恨,但他最终平静下来,然后一眨不眨地与那满头白发如仙如神的人对视,“只是觉得不做会后悔。”

江鹤唳几乎瞬间明白了自家徒弟的意思。为今日,也为当年。

哪怕痛苦,哪怕流血,哪怕为世人不耻也在所不惜是吗。

“也是,你死都不怕,这天下也没什么能让你畏惧的了”,江鹤唳忽而轻笑,“为师的话,你也便都当耳旁风。”

怕啊,怎么不怕呢,哪有人会不怕死的?只是总有些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没,我听进去了”,陈秋旭仍然直视着江鹤唳那双似乎能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他摇了摇头,怕自己沉溺于那足有千尺深的桃花潭水。

“听进了,却还要这么做是吗?”江鹤唳低头,白发半束半散,垂于案几,落于地面。

曾经,那也是乌丝。曾经,他也一腔热血。但他于微风中轻轻叹息,深不见底的眼睛映着身前孩子的赤诚眼眸,他最终伸手掐住那张尚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小孩,忙不是这么帮的。”

你怎能因为要帮我,就伤害自己。你怎能因为要帮人,就撒手人寰。

“你不是也一样吗?”陈秋旭说着说着,鼻头就又酸起来,就连心脏也跟着发颤,他挣开江鹤唳的手,轻轻垂眸,“拿来说别人的道理不知道劝自己……”

“那不一样,那是为师的责任”,江鹤唳握住陈秋旭的小手,周身灵力荡过,那伤口便已是恢复如初,他慢条斯理地并指为刃给自己放了点血,然后染红雪白的笔毛,在清透的米白竹纸上绘符。

正常来讲,应当先用黄表纸,上告天地,借仙灵神威。但修为到了江鹤唳这个层次,他自己便是仙,所以也用不着向哪路神明借点什么。

江鹤唳画符,不是一张一张按部就班地细画,而是画一整张竹纸,再用法力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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