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人低烧,会昏昏欲睡,食无精神,中医是不会武断的先去治发烧之症的,而是先找到是什么引起的低烧,先从根源切除。
更不会多病同治,个人体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药方。
有些人为求速成,就要求医生集药一方,这是万万不可的。
且不说药物相撞毒性有无,但说草药作用相抵,只这一条,就不可逾越。
叶天士和李时珍两人拿着药就去外面开炉熬药,里面几人也是各自忙碌,有条不紊。
反倒是张薇辛夷两人,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一样,干站在那里,看着众人忙碌,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暗自惭愧。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汪俊在扎了针喝了药之后,沉沉睡去。
李南星不禁舒了口气,正欲开口,钱乙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头顶,疼的他嗷嗷直叫。
“此次便罢,日后再不细心,定将你剥皮剜骨。”
这话没吓住李南星,反倒是辛夷听后忍俊不禁,猛地一颤。
多大仇多大怨啊就剥皮剜骨?
钱乙见自己失态,并不动作,冷哼一声,拂袖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朱丹溪笑吟吟的走过来说道:“钱兄性情爽直,口直心快,然医术高明,心细如发,所说非虚,南星可知错从何来?”
李南星本就不生气,鬼医们没变成人时,在意识中已经见识过钱乙的脾气了,他就是发再大的脾气,李南星也知道,钱乙只是太着急了。
“错在不该妄下结论,从开始知道是狐惑病时,我就在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病,就像已经知道答案,去凑一个过程一样。”
李南星诚恳的说道。
朱丹溪微笑点头。
“是也!症候虽显,虽知病理却不知病机,病机虽懂,又不知病因,莽撞定义,贻误病时,得不偿失。”
李南星惭愧的点了点头。
当他知道是狐惑病时,心中已有成方,主要是汪俊的症状太明显了,却忽略了能同时腐蚀三焦的毒邪是不可能只会出现湿热内蕴的。
幸亏李时珍发现及时,探手摸了汪俊眼角的脓液,才避免了李南星的错误判断所带来的后果。
这时,钱乙从门外进来,也不看李南星,径直走到病床前俯身观察汪俊。
汪俊喝完药后已经沉睡,虽然脸色依旧如许,但呼吸平稳,体表有汗,正是发汗排毒之表象。
皇甫谧在针灸阶段之后,又开始了下一阶段的针灸。
钱乙走到李南星面前,朱丹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进病房。
钱乙看着李南星,眼神如刀,凛冽之气看的李南星一哆嗦。
果然,钱乙又要伸手拍他,但被李南星躲开。
李南星带着苦笑说道:“祖宗,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外人在这儿呢,我可是你老板。”
钱乙看向辛夷和张薇,见两人正狐疑的看向自己,瞪了眼李南星,便推门而去。
至于汪俊的病,用钱乙的话说就是,病因难明,杂中无序。
虽然现在喝了药,精神趋于平稳,但体内毒邪存在时间太久,一副药也只是杯水车薪。
好在难事只要开了头,顺着头序理下去就是了。
看病就像破案,警察找线索,医生看症状。
找到一点线索之后,抽丝剥茧,细致入微,最后找到源头。
只是狐惑病因复杂,想要理清着实不易。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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