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戴着口罩，他并不知道陈姜看到了什么。
当看到陈姜流泪时，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个执拗的女人可能看见的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
鬼医们说过，想要证道中医，必须先从对中医最抵触的人开始，只要让她们信服，其他人则好办的多。
普通人只看结果，不管对方是谁，用何手段，只要治好了自己，那你就是神医。
执拗的人一旦改变自己对某样东西的偏见，说明这样东西已经触发了他的心灵。
陈姜此刻就是。
待香燃尽，过了片刻，陈姜才接过李南星递来的纸巾擦去眼泪。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陈姜不自然的说道，语气温和了许多，这让李南星大感欣慰。
“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李南星很好奇陈姜到底看到了什么？在他印象里，虽然和陈姜关系不洽，但女强人的一面就像贴在她脸上的标签，好强之人怎会那么容易流泪呢？
“我能不说吗？”
很显然，陈姜并不打算告诉自己看到了什么，谁还没个秘密呢？
想到这里，李南星不再好奇。
“李南星，你可以试试，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爸的病，我立刻辞去医院的工作，来医馆给你当徒弟。”
此番回答，完全出乎李南星的预料。
这话完全不符合陈姜的性格啊？
不是应该先答应试试？然后再谈其他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吗？
比如如果治好了就相信中医，治不好就砸了招牌之类的话吗？
这一步迈得太大了，大到李南星暂时性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陈姜这个反应，又把李南星刚被压下去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而且，是一下子就勾到了最高处，太他妈好奇了。
陈姜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能做出这个决定？
可任自己再怎么问，陈姜就是不说，再问就是沉默。
好嘛，今晚绝对睡不好觉了。
果然，李南星在送走陈姜之后彻夜未眠，翻来覆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小妮子到底看到了啥？
只有天知道，和她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李南星下到楼来，鬼医们见他憔悴模样，关心的询问因由。
李南星只好把昨晚的事告诉了鬼医们。
鬼医们纷纷猜测，是不是陈姜看到了未来的老公什么的？
李南星直呼不可能，虽然和陈姜关系不和，但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是有点了解的，绝不是小迷妹类型的。
带着这个问题，医馆迎来了第一位病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网上扬言要打假的网友。
这人一大早开着直播就进了医馆。
“家人们，虽然现在直播间人数不多，但有些正义的网友已经等不及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我们的打假行动，我把这次行动定名为揭穿中医真面目，刻不容缓。”
李南星大老远的就听到这人和直播间的互动内容，一下子就想到了周子。
周子打假李南星，打着打着，就把自己坑死了。
这人不会又是第二个周子吧？李南星心想。
进门以后，这人对着手机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我有预感，此次打假绝对会成功，先预祝我们胜利，家人们，礼物刷起来，看我和封建糟粕斗智斗勇，耶！”
鬼医们见病人到访，又拿个手机不停的自言自语，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也都不说话，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自从在医馆给人看病之后，这样的人见得太多了，而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人被李南星打脸后的反应，虽说结果千篇一律，但还是乐此不疲。
朱丹溪悄声说道：“诸公，旁观着实无趣，不如我等赌一把？”
众人赞成，问道：“赌注为何？”
朱丹溪想了想，说道：“输者失去争徒资格。”
李南星不知道，随着相处时间不断增加，鬼医们都想收李南星为徒，都想亲耳听到李南星喊自己一声师父。
他们发现，李南星在中医上的天分超过他们见过的所有人，简直就是为中医而生，能做他的师父，传授技艺，将来把中医发扬光大，可被传为美谈。
钱乙第一个反对：“诸公且慢，世人皆知，吾生前孑然一身，未曾收徒，实为一生之遗憾，南星属于吾徒，内定之，不必争抢，如此说定，不容商议。”
李时珍也不乐意了：“好徒共享，岂有一人独占之理？”
葛洪笑道：“各位莫争，吾已对星倾囊相授，已有师徒名分，艳鬼之事，吾更是运筹帷幄，诸公，有何之资，于吾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