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克愣了一下，寻思着自己这也不是阿Q的世界啊，怎么就连姓赵都不配了呢？
“就是你小子，昨天夜里说要找经查举报虎哥是吧。”那满脸横肉的年轻人忍不住嚷嚷了一句，听到经查两个字，旁边几个摊位利索地打包好手里的东西就想跑了。
“嚷嚷个屁！哪来的经查？”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没好气地对那几个摊主说道：“我们外面的人还没动静呢，你们怕个卵子！”
又对那卖票的摊主没好气道：“老六，你特么是存心害我生意是吧？”
被称为老六的摊主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梁哥，不是我捣乱，就这小子昨天给人出主意，想要找经查赖掉我们虎哥的赌债，您说这人是不是不厚道？他敢来鸽子市，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经查跟着？”
他声音很低，要不是赵克现在耳聪目明，还真未必能发现这人在给自己上眼药。
梁哥打量了赵克一眼，“他不是经查，身上没那种味儿，真要是带着经查来抄家，那是自己作死，你怕个屁？动作都快点，眼看快五点了，咱们这该散场了！”
这梁哥似乎在这市场里颇有威信，一番话说得几个想溜号的摊主又把包袱放下了。
他又瞪了老六一眼，对赵克说道：“兄弟，咱这市场也是为了服务劳苦大众，就算被经查掏了，也无非是亏点钱，犯不上惹事儿，您说对吧？”
赵克没好气地提着手里的篮子，“谁说不是呢，我这也得来您这边寻摸两口吃的，还真能吃完饭就把锅砸了啊？”
梁哥点点头，“您敞亮！”
又背着手走了。
赵克懒得再跟那个老六掰扯，倒是见他旁边摊位有点稀罕，居然是卖老瓷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
古董造假这回事儿，算是源远流长，赵克对这个也不懂，但见这摊位上一共也没几件东西，一个高有半尺的瓶子，一套绘有吉祥如意图案的茶具，一个小香炉。
他见这瓶子上面绘着莲花，色泽青翠，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心中也喜欢，干脆凑过去问了一句：“您这瓶儿怎么卖啊？”
这个摊主年纪也不大，二三十岁的模样，刚才数他打包的最利落。
见赵克来问价，他先看了眼赵克，才道：“您看这釉色，这可是雍正年间的莲纹缠枝瓶，五十块。”
赵克撇撇嘴，站起身就打算走。
见多了后世的鉴宝节目，有人拿着“微波炉适用”底款的瓷器也敢说这是唐朝的东西，理由也是一样的“您看这釉色”……
见赵克还价都不还，年轻摊主到底没沉住气，连忙道：“您别着急啊，您说个价。”
赵克又看了一眼那瓶子，整个瓶子呈青绿色，古意盎然，看起来倒是好东西。
“两块。”他摸了摸口袋，示意自己只有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