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如今,只有在记忆中才能再次见到的身影。
吕慈网结密布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一滴滴泪水滑落。
画面当中。
吕仁与另外二人一道,将身上携带的仅有干粮放在村民们跟前。
弯腰之际,一名小女娃怯生生注视着他,喃喃低语:“我的妈妈,被鬼子杀死了。”
吕仁沉默,眼眶中似有苦涩酝酿。
他无声抚摸着女孩的脑袋,半晌,也只是说了句:活下去。
活下去,就有希望。
他叹了口气,对身后两名吕家异人吩咐道:“你们留下,将村民们带到吕家,给分些吃的。”
“那大哥你呢……你自己…怎么可能是比壑山忍众的对手!”
其中一名异人闻言,连忙焦急道。
吕仁低头,没有说话。
只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他站起身来,整理着衣领,将身板挺得笔直。
大踏步朝着前方的尘烟和狼藉而去。
他为二人留下了八个字。
“丈夫矢志,为复国兴。”
那背影,望之,是那样孑孓、萧瑟。
那回答,听之,是那样铿锵,坚定。
只是这拂袖一别,无论是画面中,还是画面外。
所有人都觉得。
这一去,为什么,莫名给人一种,永远也回不来的感觉?
这感觉,是那样强烈,强烈到,每个人感到揪心,紧张。
他们不知道,比壑山忍众,是怎样的一股力量。
但他们看到,陆家大少临别之际,那无所谓的笑。
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笑。
随着背影淡去,画面渐渐变得虚幻了起来。
一行字幕缓缓浮现:
【1940年6月。】
【吕家大少吕仁,为调查比壑山忍头信息,身死。】
沉默。
久久的沉默。
偌大的罗天大蘸演武场,一时间竟无一人开口说话!
所有人都凝望着那消失的背影。
那触目惊心的寥寥数字。
他们多么希望那不是真的!
无数异人心情复杂,如鲠在喉。
画面内外,两个年代,却被某种相似的心结而羁绊。
吕家大少…
不愧是真英雄。
不愧是真豪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画面中,那个身形矮小一点的,就是当年的你吧。”
吕慈泣不成声之际。
陆谨的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肩上,表达着安慰。
陆谨向来看吕慈这疯狗不顺眼。
但千万个不顺眼,面对着这样意难平的一幕,也会短暂冰释一切。
其他人也一样。
门派不同,立场不同,虽有门派之间,门户之别……但在面对着犯我炎夏的强盗之时。
所有人只有同一个名字,同胞。
世人以疯狗形容吕慈。
可世人谁又知晓,若是吕家大少不死。
世间或许就不会多这只疯狗了。
画面中的时间继续前进着,字幕重现:
【同年。】
【商人,赵老板,赴唐门。】
商人…赵老板?
看着再次浮现的字幕,不少人神色困惑。
唐门,旧时代是暗杀门派,难道说,是花钱请唐门杀人?
杀谁?
这件事,是否与比壑山忍众,与陆家大少之死,有所关联?
藏龙:“这个赵老板,或许是因为私人的事情找上唐门,与抗倭这件事并没有关联。”
“毕竟,商人唯利是图,别说参与抗倭,不当汉奸就不错了。”
诸葛青:“有道理,按照常理来说,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