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远了的姜梨冷不丁听到商炽这话，手指又用力地在包包搭扣上抠了抠。
嘴唇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正那时候她醒来，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跑。
见她没说话，商炽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泛白。
姜梨飞快地用余光觑了他一眼。
男人开着车，明明是目视前方，她却总有种对方一直在看自己的错觉。
她缓缓咽了咽口水，小心斟酌着措辞：“那个，我们两个昨晚都喝醉了……”
男人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喝醉。”
“所以我们……啊？”
本来想把一切归结为酒后乱那个啥的姜梨冷不丁被商炽这么一打岔，本来已经打好的腹稿瞬间乱了套。
车子就在这时候拐进了一条小路，靠边停了下来。
远离了马路的喧嚣，车内车外一片静谧。
男人一条手臂曲着搁在车窗上，撑着太阳穴偏头看她。
额前的黑色碎发半遮了锋利的眉眼，也遮挡了那即将呼之欲出的情愫。
“昨天晚上我没喝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视线在触到男人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时，姜梨怔了怔。
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男人眸色深了几许。
怕突如其来的告白会把人吓跑，他终究还是咽下了那些辗转于喉间无数次的话语。
“我只想问你一句。”
男人视线牢牢锁着她，喉头不自觉地一滚。
“要是昨天晚上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你还会……产生那样的念头吗？”
不会。
话音刚落，姜梨的心已经替她作出了回答。
她抿了抿唇。
脑中不自觉地浮起刚才顾冉和她说过的话。
心里面乱成了一团。
看到姜梨懵懂的表情，商炽怕把人逼紧了，终究没再说些什么。
修长手指握紧了方向盘，重新发动车子，往姜梨的住处驶去。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姜梨公寓楼下，她悄然吐了一口气。
这时候也不惊讶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了。
毕竟他连姜宅的位置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咔哒——”
在她解开安全带之后，商炽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喊住了她。
“姜梨。”
姜梨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下意识转头看他。
“我只想告诉你。”
明明灭灭的光在他狭长的眼睛中闪烁不定，男人薄唇轻启。
“我们商家的男人……都、很、传、统。”
后面四个字，商炽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的。
配上那人的表情，姜梨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个夺走了良家妇女的贞操却又拒绝负责的渣男。
一时无言。
她只好支支吾吾地小声说了句“我先上去了晚安”。
“唰”的一下从车上下来，脚底抹油似的瞬间消失在商炽的视线内。
商炽仰头靠在了椅背上，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明明今天特意追到姜宅，就是想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