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炽静静地回望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梨才听到他很轻的一声——
“嗯。”
姜梨彻底怔住了。
猜到是一回事，真正听到他的回答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这之前，她想过无数种商炽出国的理由。
甚至她还想过是不是因为他不想和自己一所大学，而华国内已经没有更好的学校，他这才一声不吭地直接出了国。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商炽竟然无意中把自己和沈珞嘉的对话听了去。
“我知道你那时候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也知道但凡哪个男生对你表现出一点有好感的意思，就会被你避之不及。”
商炽凝视着姜梨的眼睛，终于还是决定借着这个机会，把当年的一切坦白。
“我本来是想毕业之后和你表白……后来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不想和其他追你的男生一样，被你疏远，被你厌恶，最后连远远看着你的机会都没有，彻底成为你生命中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的过客。”
“比起那样，我宁愿一辈子当你的死对头。”
“但是一想到大学的时候，你有可能会遇到你喜欢的男生……”
想到那个画面。
男人的薄唇抿了抿，整个人看上去紧绷了几分。
“所以我懦弱地逃了，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但是我错了。”
男人把姜梨摁进自己怀里，把人严丝合缝地牢牢锁在身前。
头埋在她的颈侧。
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尽管你不在我身边，那份喜欢却是与日俱增，”商炽搂紧姜梨的同时，低低低呢喃了一声，“姜姜，你不会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感受着商炽落在自己颈侧的灼热呼吸，姜梨却觉得鼻子一酸。
下意识抬起手臂回抱住眼前的男人。
瓮声瓮气道：“你以前怎么会喜欢我呢，我每次看到你几乎都没什么好脸色，你那时候也……完全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啊……”
男人的呼吸贴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往下滑了一点，闻言低低笑了一声。
“嗯，那会儿青春期的我，完全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要怎么做，自大又别扭，明明喜欢，却又忍不住捉弄，想看到你的表情，因为我而变得生动明媚。”
“也许是开学的第一天，也许是在这之后和你每天的争锋相对中，为什么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无论是对我冷嘲热讽的你，恶整我之后笑得张扬的你，还是那被我气得跳脚的你，我统统都喜欢。”
姜梨听着商炽的话，心里一阵酸涩的同时，却又止不住内心深处蔓出来的欢喜。
她抱着商炽的手紧了几分，有点难为情地小声道：
“你知道吗，当网上爆出你就是S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接你的电话，我好怕，怕你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怕你忘不了她，怕你喜欢她比喜欢我更多……”
商炽顿了顿，重新和姜梨拉开距离。
深邃的桃花眼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她。
“姜姜，从来没有其他人，我商炽喜欢过的女孩，只有你一个。”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神情专注而认真。
“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姜梨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五官线条锋利了几分。
尽管在这个名利圈里面待了几年。
他却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
没有变得圆滑，没有变得功利，他身上的棱角分明还在。
而骨子里的少年意气，更是一如当年。
姜梨圈住他的脖子，嘴唇贴着男人的耳朵，轻声道：“商炽，青春期闹别扭的……可不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