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卫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片刻都不敢耽搁，急匆匆地回去向九天帝后汇报——
他们发现，帝凌释曾经突然离开过九天灵域。
当他们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时，发现帝凌释曾经在下界逗留过短暂的时间，而几乎同一时间，九幽冥域的九幽船也在附近出现过！
谜底揭开了！
果然是九幽冥域！
只是，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一切还不得而知。
帝凌释看着他们的背影，凉凉地勾了勾唇角：“呵。”
那是他特意留给他们的答案。
让黑域背锅。
只要他们继续沿着这条思路继续查，就不会查到夜星璃的身上。
他们若是查到底，最多也只能查到封凌肆的身上而已。
如今封凌肆是黑太子，他们即使知道，也奈何不了他！
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计策。
但是，帝凌释并不开心。
他甚至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厌烦。
崖山老人过去说他是金丝雀，他只是一笑置之。
他从未觉得自己受到什么束缚。
他也从来都不在意帝后插手天穹殿的事情。
但是，当九天帝后故意拖住他的脚步，让天宸卫在天穹殿内大肆搜寻甚至他身边属官的记忆时，他感到了那近乎窒息的无形牢笼！
他们希望他是血脉纯正的九天帝子！
他们想让他的命盘按照他们设想的轨迹运行！
在他的血脉被黑帝污染之后，他们只想抹杀他身上不该存在的部分！
他们只想把他掰回最初设想的模样！
不计代价！
不顾后果！
他们从未想过在既定的事实上解决他的问题！
他们也未在意过他的想法！
他们更没有想过他到底愿不愿意！
他们只需要他照做！
他们根本不是在养孩子！
他们只是在雕刻一件完美的作品！
任何不完美的地方都会摒弃！
帝凌释淡漠孤冷的双眸中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情绪。
讥诮！
厌世！
甚至是暴戾！
帝凌释的气息激荡起来。
或许是受封凌肆影响，或许黑帝的血脉早就影响了他，帝凌释只觉得内心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毁灭！
属于他的灵压如铺天盖地的海浪般汹涌而出。
天穹殿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全部当场跪地，连小手指都抬不起来！
宁七守在他的身边。
察觉到他气息不稳，刚好扭头去看，首当其冲之下，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差点连脖子都被扭断！
帝凌释察觉到他的动静，总算回过了神。
他讥诮地勾了勾唇角。
这些人，都没意思透了。
整天在他的面前战战兢兢，转头就向帝后打报告。
还不如夜星璃。
夜星璃至少敢把手卡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