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吟风缩在墙角，颤抖不止，泪水沾满她的脸，而她的发丝也凌乱地粘在脸上。
狼狈可怜极了。
莫南泽抬脚，路吟风就发疯似的大喊道：“你别过来！”，他便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不解，为何路吟风会害怕？
她可以愤怒，可以冷漠，但是不应该是害怕。
莫南泽凝视着她，半眯着眼，眼皮遮挡住瞳孔的光彩。
冷冽，淡漠。
莫南泽下意识地想摸出烟盒，手在裤袋中顿了一下，随后转念一想，抽出手，在另一侧口袋拿出录音笔。
他按开开关，林曦瑶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南泽，我回国已经签了新的公司，那晚的事当然是为了炒作。】
【你知道的，我在国内的知名度不太高，要一举炒起热度，当然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放完录音，莫南泽定定地看着路吟风，语气柔缓，声音低哑，“吟风，那晚是我失约了，可是我和林曦瑶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此时路吟风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些，她泪眼朦胧，眼里的莫南泽变得无比模糊。
许久，路吟风摇摇头，哽咽地说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莫南泽质问，目光灼灼。
路吟风咬着下唇，不肯再说。
那是她一道鲜血淋漓的创口，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撕开给别人看。
“因为莫谦言？”莫南泽不动声色地走近一步。
“不！不是因为他！”路吟风摇头否认。
她不知道莫谦言对莫南泽胡说八道了很多话，令莫南泽误会她对莫谦言还心存念想。
路吟风情绪十分激动，视线被泪水糊住，根本没有注意到莫南泽正慢慢靠近。
“我说过，我对莫谦言半点感觉都没有了！我和他结束就是结束！”路吟风叫喊道。
哪怕是要和莫南泽断绝关系，她也不想莫南泽误会什么。
转眼间，莫南泽就已经到了路吟风跟前。
他伸出手，想触摸路吟风。
路吟风回过神来，顿时受到惊吓，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掷出去。
那是一个金属制的立方体摆件。
莫南泽躲闪不及，立方体的尖角实实在在地砸到他的额头上。
莫南泽吃痛闷哼一声，立方体也顺势落地，哐啷作响，将木地板砸出一个小坑。
路吟风愣住了。
她的视线被那个立方体狠狠地攥住。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
“嘶——”莫南泽倒吸一口凉气。
路吟风瞬间抬起头看向莫南泽。
他好看的眉眼因疼痛而皱起，额角一个豁口，正不断地淌血出来。
“对……对不起……”路吟风没想到自己会伤了莫南泽，双腿发软，喃喃念道，“我不是故意的……莫律师，原谅我……”
莫南泽抬手抹去了快要流进眼里的血，红着眼看向路吟风。
“路吟风，我想要个理由。”莫南泽说道。
路吟风只感觉心里空了一拍，脑子一片混沌。
她手撑在墙上，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体。
她偏过头，拒绝与莫南泽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