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回过神来，看向莫南泽那张与十年前相差无几的面容，有些许心慌。
他双手交叉紧握垂在腹前，深吸一口气。
都过去十年了，莫斯年在莫南泽面前，还是回显露出一些怯意。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莫南泽用眼神予以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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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年直视莫南泽的眼睛，说道：“小叔公，我想留在国内，我想进盛星工作。”
他想，如果不是那段时间的变故，自己的人生轨迹也应该是如此的。
他努力十年，也不过是想将自己的人生扳回正道罢了。
“我在美国的影视娱乐公司实习了两年，也很关注国内的动态。”莫斯年继续说道，“小叔公，我可以走正常的招聘程序，不需要你为我开后门，但是也想先争取你的同意。”
莫南泽先是眉头拧起，随即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为什么？你未婚妻是美籍华裔，我以为你会留在美国。”莫南泽微微蹙着眉，沉声地说。
“她愿意和我一起回中国……”莫斯年眼神躲闪，搪塞道。
莫南泽抬起下巴，用很冷的眼神睨着莫斯年。
晃一眼，仿佛是年轻的莫谦言站在面前似的。
“你想留在国内，是你的选择，我干涉不了。”莫南泽冷声道，“但是我不想让你进盛星。”
莫斯年垂下眼帘，目光黯淡。
“我……我知道了。”莫斯年的声音带着些苦闷和坚定。
他预想过这个结果，所以除了有些酸楚之外，没有很失望。
他的反应平静得超出莫南泽的想象。
“斯年，你不好奇为什么吗？”莫南泽浅笑着问道。
“小叔公有自己的考虑，我无需过问。”莫斯年淡然地回答。
就在这时，莫斯年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当着莫南泽的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莫芷的名字。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裤袋里。
虽然动作很快，但莫南泽还是瞥见了莫芷的名字。
“为什么不接小芷的电话？”莫南泽问。
莫斯年耸耸肩，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自然，“她找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小芷在你心中不重要吗？”莫南泽半眯眼眸，紧紧地盯着莫斯年的脸，将他神情中微弱的变化都尽数捕捉。
“重要。”莫斯年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城市高楼景色，悠悠说道，“你们一家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或许是背对着莫南泽，莫斯年的情绪才稍稍地释放了些，他的眼神里，满是落寞悲戚。
莫南泽凝视着他的背影，思量片刻，告诉了他理由。
“你出国后不久，莫谦言找过我。”
这句话一出口，莫斯年的身子忽地一僵。
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按捺不住想炫耀的心，被我三言两语就套出了话。”莫南泽的嘴角，泛起一抹嘲笑，“莫斯年，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莫南泽没有全信莫谦言的话，毕竟他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也不是一两次了。
可是当莫斯年说想要来盛星工作，他才回想起那些话。
【你又没有儿子……肥水不留外人田，反正都是姓莫的，以后让斯年接管你的公司，他也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你说我白日做梦？我儿子亲口跟我说的，他留在你们身边的目的，就是……】
莫斯年心里发紧，转身冲着莫南泽大喊，“别说了！小叔公，我没有那种心思！”
“哪种心思？”莫南泽看向他眼睛深处，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