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西门四码，给贾爷磕头了！”
那拐子被贾艾按在手中，见挣脱不得。
也就只好顺势跪在贾瑞马前磕头。
“爷看中的那姑娘呢？”
贾瑞从马上跳将下来，拍着手问道。
拐子笑道：
“马上叫过来给爷看。”
“盘靓条顺又水灵儿，标致极了！”
“端的是个万中无一的小美人儿。”
“原本作价一千两，不还价。”
“但今儿爷来了，收您五百两好了！”
“以后还指望爷多多照应。”
贾瑞蔑着眼笑道：
“放心，会好好照应你的！”
拐子信以为真，千恩万谢，头磕的砰砰响。
不大会儿，又有个妇人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出来了。
贾瑞定睛一看，眉心有颗胭脂痣。
不是那甄英莲又是何人？
只见英莲面上怯生生的。
贾瑞上前微微一笑，问道：
“姑娘，你可记得你家在何处？”
英莲两行泪水瞬间涌了下来，却是不敢说话，只摇了摇头。
那拐子察觉到不对，立马抢道：
“爷说的哪里话？”
“这丫头就是小人的女儿！”
“我一手拉扯大的......”
贾瑞目光一横，斥道：
“闭嘴！”
凌厉的眼神让拐子西门四码不敢再多嘴。
贾瑞摸了摸英莲的秀发，温言说道：
“你姓甄，原名甄英莲。”
“你父亲名叫甄费，字士隐。”
“你幼年居住姑苏城阊门外十里街仁清巷。”
“你家隔壁有座古庙，唤作葫芦庙！”
“是也不是？”
甄英莲是幼年失踪不假，可那会儿却不是婴孩。
脑海中多多少少总还是有些模糊印象的。
贾瑞一句一句地提醒，意在找回她模糊的记忆。
甄英莲一句句听着，童年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她的脑海。
眼中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滚落腮边。
“四岁那年，元宵节。”
“你的家仆霍启抱你出门看花灯。”
“也正是那夜，你被人贩子拐走！”
“想起了么？”
甄英莲怎能忘了那夜离开父母后的痛哭？
哭累了睡着了，睡醒了接着哭。
直哭了五天四夜方才停歇。
中间被拐子殴打了不知多少回？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记，
很多细节在残存的记忆中也模糊了，
可被拐的那一夜她永远也不可能忘！
在贾瑞的刻意提醒下，英莲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两条瘦弱的肩膀随着啜泣抖动不停。
那妇人明显想要狡辩，骂道：
“贱婢！”
“你是我生的女儿，是我养你到大！”
“你忘了吗？”
“别听这个人胡说！”
一边骂还一边薅住英莲的头发猛地一拽：
“这丫头我们不卖了！”
“这位大爷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