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亲人、朋友不被人所伤害，这就是为守护而战。天下很大，如果单纯的以杀戮终结杀戮，以杀戮为战，以杀戮提升实力，那么你与当时那个仙人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会真正的为杀戮而战，因为当你为杀戮而战的时候，总会有人死去，那些人不是你的敌人，甚至与你并不相识，但却因为你而死了。他们没有作恶，也并不憎恨你，却不得不死去。就像金羽帝昊羽一统天下，总会有无数无辜的人死去，无论最后的功业如何之大，这一点不可否认。所以，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真正的为杀戮而战！”雷雨一刀劈下。
黑袍人一手接住，他忽然朗声长笑：“说得好。是！你说得很对！”
雷雨一把抽回短刃，面对眼前这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唐七杀，她着实有些苦恼。
黑袍人收回长袖：“史书是我们几个编的，昊羽陛下起于微末，誓要拯救苍生于水火也是我们编的。事实上昊羽当时只是一个临仙城的纨绔公子，他所擅长的也从来不是什么拯救苍生，平尽天下，而是逛窑子，喝花酒。原本他应该一辈子这样的，只是后来朝廷到我们这边来征召灵童灵女供仙人食用。不出意外的昊羽陛下唯一的妹妹被选上了，之后她被送往太玄城，听说是被仙人给吸食了。你可知那是昊羽陛下最疼爱的妹妹，昊羽陛下知道以后大醉了三日而后力誓复仇。
他勤学武艺游历大江南北。招揽天下有识之士终于在大乘之日，于临仙城，登高起义。他做的这些从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他为了只是复仇而已。史书上写昊羽见天下之乱不忍于心是我乱写的，在朝庭来之前的昊羽过得一直挺开心的，每天喝酒吃肉，觉得这天下美得不行。后来我们开始复仇之路的时候，昊羽这才发现自己可以为这个畸形的天下做点什么。”
“那最后的斩仙之战？”雷雨问道。
“那时的昊羽因为早年间追求复仇不顾危险，多次强行提升实力而后埋下隐患，虽然身体看上去强悍，但其实，早已如风中残烛一般”
“况且最后的太玄城内，玄陵帝国常年有供奉仙人的传统。城内也一直有名仙人被供奉在其中，最后的一名仙人还未除掉他怎敢先去，于是他强行服用了众多天材灵宝和我们一起联手击退了仙人。
最后昊羽继位一年后就死，已经是我用尽了天下珍奇药材的结果。当时天下初定，他却快死了。他怕到时候玄陵帝国和其他被灭国的势力联合起来临死反扑，破坏这么一个刚刚平定没有仙人满目疮痍的天下。”
“他虽然快死了，可我们还活着，他想要斩杀最后的仙人。还天下一个无仙的世界。，于是强攻太初城。”黑袍人摘下了帽子
下面的面容，还是唐七杀的模样，但是头发已经雪白面容也不再年轻。
“等等你说击退而不是斩杀，这和史书上记载的可不一样”
“不错女娃娃，我们当时所有人拼了性命，也只是把那名仙人重伤，然后击退，而后与那名仙人定下了契约从此战过后仙人不得再出蓬莱岛，并定下了为期为六百年的太玄之约，如今距离六百年的期限还有六十年。史书其实是一个闺房中的女子，任我们梳妆打扮呈现在世人面前。但真实的历史，最后都会隐去不见。”
“蓬莱出仙人现，到时天下又将陷入永无止境的混乱与战火”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十二个人各自用自已的办法寻找破局之法，而我的办法便是使用自身的精魄与天地之力相结合，生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残存于世，只为了寻找合适的人选，继承我的意志与力量，与仙人抗衡”
“可你又为何选上我？前面有那么多人选可以选，为什么偏偏选上了我？”
“女娃娃可能是因为你的信念，其实我骗了你，当是的我也是以怀着以守护为战的信念而奋斗，但最终的结果也只是重伤仙人而不是斩杀仙人，所以我便以为以守护为源泉的力量不足以斩杀仙人。所以我想要挑选一个以仇恨杀戮为源泉力量的人选，来对抗未来的仙人。但你的话让我醒悟了过来，为自己而杀戮的力量终究是无根之萍如空中飘絮一般看似强大其实不堪一击，只有为别人而挥出去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雷雨微微皱眉：“你真的是唐七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之前说过，我如今只是自身精魄以及天地之力融合留下来的一道残魂罢了，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冲刷力量早已剥落到极点，如今还能存在只剩下这一点执念罢了，若非唐门各代门主进楼时贡献的那点力量维持我存在到现在，可能早就消散了”
“所以如今，是人还是鬼？”雷雨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