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草药都有季节变化,过了时节就误了一年。
山上的果子能采摘的时间不长,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美食也是有讲究的。
唯有田埂边的折耳根(鱼腥草),一年四季都葱葱郁郁,生命顽强地长在天地间。
这自然成了龙傻儿与语焉两人发财的源泉。
他每天便与语焉挖上折耳根,拿到镇上,卖给城里人,很让人们欢迎。
要是哪天折耳根挖得有些少,龙傻儿也会将母亲泡的泡菜,都拿去卖的。
于他俩来说,卖卖卖,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他俩还会帮没空上街的乡邻,卖几个鸡蛋,从中赚几分差价。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谋生的手段,很让山里人羡慕。
今天总结起来,那是龙傻儿从商最原始的赚钱方式,也是他后来成为身价过亿的老板的生意启蒙经。
语焉在山寨混熟了,人就拽了起来,拽得比镇长儿子还牛。
时不时与山寨的小朋友搞出一些小摩擦,搞得大伙对她这个外来女娃特别有意见,但看在她后面有瘸腿书记站台,也就打掉牙齿肚内吞。
但大家私小里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小魔女。
龙母虽然有些不喜欢小魔女这个叫法,找瘸腿书记反映这事。
瘸腿书记哈哈一笑,说女娃娃,调皮一点没关系,她要是不调皮,将来放入社会,怎么生存。
话中之意,龙母怎么也没弄清楚有几个意思?
她摇摇头,也就任她了。
龙傻儿也不再是乖宝宝,每天东方爬上魚肚白,就会到山中去练功夫,先是打一套在梦中学会的拳法,再练飞镖。
也许是没有比较过,龙傻儿打的拳法全是上挑、中冲,下斩、右踢、右推、后铲、前按……
一些日常生活动作,没有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的绝招。
但他还是相信,既然梦中老者传授的东西,总有一天是用得上的。
至于竹镖,他还是练出了一点心得,起码摘张树叶,随心所俗地打出去,也能钻断几根小草或禾苗。
虽然没有老者的劲道,还是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语焉自然也有她的门道,不告诉任何人,比龙傻儿早半个时辰到树林中,先是练功,后是打一套拳,再后来就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修练一番吐纳之法。
待一切都完成后,语焉就说龙傻儿练的竹镖是暗器,唯江湖人所不耻。
习武之人,要搞人就光明正大的来,使暗器算小人。
龙傻儿就不依,说竹叶飞镖在关键时刻能够保命,再好的功夫,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在倒地被敌人取命的时刻,一支竹镖从袖口飞出,就是出奇制胜的转机。
语焉不信,就让他打来看看。
龙傻儿也不屙浠摆带,随手摘了两张树叶,递给语焉看看,就故意做了一个旋转的移动,一倏然,树叶从手中脱落,带着风声而去,妥妥地穿断了几株路边的茼蒿,很是惊奇。
语焉很是不信,也摘了两张树叶,打了出去。结果树叶根本飞不起来,更别说伤禾苗了。
语焉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嘴角一翘,说哥,你这是野路子,我打这拳才是正宗的,我爸用这拳一拳一个打死了很多敌人。
两兄妹便互不服气,要比划比划。
结果,语焉出手比龙傻儿快。
但龙傻儿力气比语焉大,打来打去谁也占不了便宜。
其实他俩谁也不想伤害对方,都留有一手哩……
但她也有一招更有杀伤力的暗怒,是父母留给她保命的。这暗器平时像个福袋,挂在胸口,外人见了认为是祈福的,没什么两样,要是生死存亡之际,按住挂钮,往外一闪,对方一闻味道,就会昏睡过去,两个小时后才会醒来。
有些时候,语焉也会将些辣椒面、生石灰粉等杀伤情的东西放在包内,碰上自己搞不定的高手,先对付一下,不伤她这小魔女的大雅。
山寨人常见他俩个在山中练拳,都不当一回事儿。
但也有一些以力气大为说话的鸟人,说龙傻儿能打,是遗传了龙莽子的蛮力,不奇怪。
不信语焉这黄毛丫头,也有撼动山河的本事,要找她较量较量。
语焉虽也少年气盛,但还是以示弱为由推脱了每次山里娃下的决战战书。
她想起父亲的话,功夫藏到最后,才有惊压群雄的效果。
最不服气的当数副大队长的儿子龙必富,站在龙家庄园的祠堂地坝内,花了自家树上采摘的半筐李子,请来寨中大大小小的孩子,一边品尝一边听他满嘴开飞机放火前。
“我要与语焉那个野种切磋一下武艺,不打得她连妈都不认识,绝不叫男人。”
“你本来就不是男人,说出此等话,欺负语焉她没有妈。”
“恃强凌弱,不算好汉。”
“哦。”龙必富一拍大脑,憨憨一笑,“想起了想起了,她是个野种,那换一个换一个。打得她与龙傻儿从我裤裆下钻过。兄弟们,要不要得?”
“要得!”小喽啰们吃了他的李子,为他说两句好听话再也正常不过。
再来交代一下龙必富,是个什么样的鸟毛。
他是龙门山寨很多小朋友的孩子王,家中条件优喔,谷物充足,养得牛高马大,自然在同龄人中,就有一股力气。
还有背后有老子的权势背书,山里娃自然没有谁跟他计较——他说第一就第一吧。
他与龙傻儿到底谁是山中老大,一直没有定论。
但他去镇上,的确打翻过初中班几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