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斩下陈轩的首级，岳川原本紧绷的心神登时松懈下来。疲倦的感觉如同潮水一样冲击着身体，整个人一阵摇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持刀杵地，岳川半跪在地上，强忍着头脑中传来的一阵阵眩晕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唐刀上还沾着血，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钢铁的味道，混合成一股催人欲吐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岳川的嗅觉。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还真是难受啊！”
岳川艰难地抬起头，扫视着四周。不远处，飙风刀陈轩的无头尸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周围的山贼喽啰，则是因为六扇门的强效蒙汗药和麻药一个个的还是昏迷不醒。
“呕！”
岳川还是忍不住那种反胃的恶心感，大张着嘴杵着刀吐了个稀里哗啦。
“喂喂！搭档你没事吧？”
脑海里传来德莱格的关心话。
岳川使劲晃了晃脑袋，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刚刚差一点连胆汁都一块吐了出来。
“没事的，让我缓一缓，第一次杀人后遗症有点大。”
以前从书上看到过说什么第一次杀人都会像患了天花一样，一开始会有一点应激反应，只要撑过去就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没想到实操起来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岳川体内真气流转，恢复了一下体力，瞅了一眼四处还处于失去意识状态的一众山贼喽啰们，意念一动将唐刀收入次元虚空树空间，随即站起身，强忍着不适，将陈轩的脑袋用衣服包起来。
“还好，还好，趁着他们还没醒，周围巡逻的那些小喽啰们还没过来，赶紧带着陈轩的脑袋跑吧。这颗脑袋可是值六十两银子呢。”
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岳川先是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出大厅，随即提起轻功，一溜烟从后山小路下了翠微山。
一下山，岳川连夜就把陈轩的脑袋送到了衙门。
当值的公差确认无误之后，就按规定给岳川换了悬赏，一道道程序走下来，等岳川提着银子从衙门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两世为人都成长在安稳和平的现代社会，从小养成的三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要比岳川想象中来的更猛烈，直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他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因为这个，他几乎是飘着脚回的同福客栈。
正在干活的白展堂一眼就看出了岳川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向正在忙活着的佟湘玉说了一声后，连忙拉着他回了房间。
“岳公子，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白展堂扶着岳川坐在床上，给他倒了壶茶。
岳川端起茶杯，手还微微有些发抖，脸上却是还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
“没事，就是第一次接单子，虽然完成的很好，但是还是有些不适应，缓两天就好了。”
白展堂仔细打量了一下岳川略显苍白的脸，问道。
“手上沾血了？”
岳川点头。
“几个？”
“一个，除了目标，其他的我用蒙汗药把那些小喽啰都药倒了。”
白展堂微微点头，叹息道。
“这事情我没办法帮你，只能你自己扛下来。唉！你可要想好了，进了江湖，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岳川扯着嘴笑道：“没事，退出江湖这种事对别人很难，对我来说却并不是问题。对了白大哥，还要劳烦你替我出门一趟买点东西。”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推到白展堂面前。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白展堂嘴上说着，手却主动接过银子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