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言九鼎，说过舍利予你便予你，于我而言并无大用。”
“多谢帝君慷慨。”石之轩满心感激。
“走吧。”张玉淡淡地说。
随后，河中的两块浮木再次沉入地下，河水重归原流，将洞口再度遮蔽。
“遗憾的是，时间太短，里面尚有许多奇珍异宝。”叶孤城惋惜道。
“金银财宝而已，日后有机会再来取得便是。”张玉说完，率先朝城外飞驰而去。
待他离去后，整座城池再度恢复了日常的喧嚣，百姓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刚刚流逝的一瞬时光。
不久之后，几人又回到了先前的五漏寺，经过刚才的激战，寺庙已然被毁得面目全非。
“帝君，我们来此有何贵干？”叶孤城困惑不解地问。
“等人。”张玉简短回应。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不已。过了一会，张玉突然朝着一处昏暗角落开口道：
“阁下既然已经到来，何须躲藏？现身吧，我已等候多时。”
“桀桀桀……”
一阵阴冷刺骨的笑声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股彻骨寒意从四周涌起，一名鬼魅般的人影悄然出现在不远处，尽管仍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其真容。
“噌…”叶孤城毫不犹豫地拔剑护在张玉身前。
江玉燕与石之轩也立即摆出了戒备姿态。
“老夫未料到，竟有人如此迅速找到杨公宝藏。”来者声音低沉地道。
“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赫赫有名的邪帝也需要这般遮遮掩掩吗？”
“邪帝？向雨田？这怎么可能。”石之轩震惊不已。
来人心中一凛，继而缓缓向前迈步，终于暴露在月光之下。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仿佛久未见过阳光，一头灰白长发直达腰际，身披一件灰色长袍。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知晓是我？”向雨田问道。
“这是我们帝君。”江玉燕答道。
“帝君？”向雨田眉头紧锁，在记忆中搜寻，却没有这位人物的存在，难道是近百年来崛起的新秀？
“向雨田，我有一事想请教于你。”张玉平静地说道。
向雨田冷冷地打量着张玉，陡然发现此人周身毫无破绽，浑然一体，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感知其存在。
忽然，向雨田似有所悟，眼瞳骤然收缩，手指颤抖地指向张玉，失声道：
“你…你不可能是…你是天人。”
“天人？”江玉燕和叶孤城满脸困惑，唯有石之轩脸色涨红，转向张玉，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
“我想问你，当年为何没有破碎虚空离去？”张玉并未在意众人的惊愕，径直对向雨田提问。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向雨田更是惊讶万分。
然后，他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张玉，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不错，我当年确实可以破碎虚空离开，但在那一刻，我感知到了那个世界，恐怖至极，即便是我达到天人境进入其中，也不过如同蝼蚁一般，因此我选择了退缩。”
“为此，我耗损了大量功力，从天人境自行降至破碎境，并身受重伤，直至今日仍未痊愈。”
“但至少，我摆脱了上界的吸引。那破碎通道也随之关闭。”
除了张玉，其他人在听到这个秘密后，个个惊讶得哑口无言。
“原来真的有上界，我还以为破碎虚空是进入了某个修炼空间呢。”张玉暗自思忖。
见张玉沉默不语，向雨田自嘲一笑。
“是不是很可笑？我身为邪帝，居然如此胆小。”
“但你们不是我，不懂我当时的感觉。在这里再强大，也不过是稍微强壮些的蝼蚁罢了。”
“对了，你自称帝君是吧？”
“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达到天人境的？这不可能啊，天人境不应存在于这个世间。”
说着说着，向雨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走吧。”张玉看着神志恍惚的向雨田，轻轻摇头。
接着，他随手一挥，众人瞬间腾空而起。
“向雨田，武道之路无捷径可言，勇往直前才是武者的宿命，畏首畏尾，你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武者，告辞。”
张玉话音刚落，带着众人顷刻消失不见。
“我不是武者？畏首畏尾？嘿嘿，我不是武者，我是胆小之辈。”向雨田呆呆地看着张玉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哈哈哈，我不是武者，我是懦夫。”
向雨田跪倒在尘土中，口中依然念念有词。或许此刻，他也开始懊悔自己当年的怯懦，即便活下来又有何意义，修为倒退，在墓穴中疗伤百年，这样的生存状态对他来说失去了所有的价值，他不再是那个威震天下、令人敬仰且畏惧的邪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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