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以旻站在那帮人的身后,没有动也没开口,只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们。
那刺头见兄弟们叫嚷的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看着武以旻把座椅一脚踢倒在地上,“兄弟们说的不错,这菜就是没品,还浪费了老子一个正午的时间。想让老子付银子,没门。”
武以旻只微微一笑,“这位兄台,你说我这得月楼的菜没品,那我倒是要请问你,怎么七八个盘子的菜,没有剩下一样?
你们说这菜偏甜、还酸,那又为何你们吃的比谁都欢实?在酒楼里吃了饭就要付银子,怕是三岁稚子都明白的道理,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
大厅里有了轻笑声,也响起私底下低声的议论。
“要我说呀,想吃霸王餐还不如来个正大光明,那样倒能让人刮目相看。”一位坐在靠窗户边的,身穿玄色长衫,面色端正,目光炯炯的人开口道。只是有博古架遮挡,很多人看不真切。
“你谁呀,你。有本事到爷跟前来说。”
“就是,关你屁事。”
“怎么?不敢到爷面前来?那就闭嘴。”
那人不再作声,只是不紧不慢地吃完午膳,这才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曲……曲寺卿……”刺头看见来人,一下愣住了,结结巴巴地看着那人,眼见脸红成猪肝色。
“曲寺卿,失敬失敬。”武以旻拱手道谢。
大理寺卿曲尚远笑着摆了手,步履轻快地走到刺头的对面,“我说黄大毛,你说本座能不能管这等闲事?还是觉得这霸王餐你是吃得?”
那个叫大毛的刺头,自看见曲寺卿后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哪还敢得瑟?只一个劲的说着:“曲寺卿说的是哪里话,都是手下人开的玩笑,哪能用膳不付银子的,对吧?兄弟们。回去我严加管教。”
曲尚远也不点破,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大毛知是顶不过去了,只对着尖嘴猴腮点了点头,那人就灰溜溜地去付了银子。
“共是五十两零七钱,看在曲寺卿的面上,零头抹了去。”
黄大毛没敢开口,只领着人夹着尾巴逃了。一众人没热闹可看了,只管埋头用膳,
大厅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景象。
“多谢曲寺卿。”武以旻深深作了作揖,抬起头,看见武崇也站在了身边。
“二位不必多礼,这也是曲某人的职责所在。正好遇见,岂有不管之理。在下告辞。”说完,付好银子。又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到武以旻的身边,“实话实说,这菜真心好吃。”转身走了出去。
目视曲寺卿的背影,武以旻和武崇都感觉到了曲尚远的不同寻常。
其实自武以旻替换下店小二,站在黄大毛那边时,武崇就已经让护卫不动声色地围了过去。只散在四周,没人注意到。这下刚好由曲尚远出面摆平,也是好事。
对于曲尚远这人,武崇还有些了解的。他当初还是国师时,曲尚远就已经在大理寺卿的任上做了两年。这人为官清正,在朝中从不站队,不拉帮结派,只醉心于案子。也可以说是个案痴。
生平两大爱好,一为破案;二为喜欢美食。正是这种特立独行的风格,成为朝堂中一股清流。